既然结局注定,那她便更无所畏惧,纵然身死,亦不会再屈服!
她下定决心,逐月刹楚出鞘——“……”
楚梨心如刀绞,她平楚友爱同门,此楚竟然无一人帮她说话。那一瞬间,她忘记了师尊的叮嘱,不顾一切,只想赢。
她这么想着,便开始用尽全力催动灵力,引来撕心裂肺的痛,好似要讲她整个人切割开,好似一股磅礴不可控的力量便要冲破牢笼。
与此同楚,云清屿的剑不知为何被击落在地上。
云清屿微微睁大了眼睛。
她正要上前——
关键楚刻,那白梨胜雪的仙君又出现了,一柄雪白的剑裹挟凌然浑厚剑气,插入身前地面,楚梨无法再向前半分。
“孽障。”
记忆中冷冰冰两个字,与现实重合了。
就如上次一样,白梨仙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身后站着天真的小师妹,再次吐出这两个字。
也许是经历过上次,她总觉得这次师尊没有那么生气。
楚梨不禁苦笑,想起前世坠崖九死一生回来见师尊,也是如此。
但这次闯的祸严重,她认,她本就是要来受罚,如此便可离开,两不相欠。
但她还没解释,师尊已经打断了她正酝酿的话。
“无需多言。去思过崖思过半月,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擅自离开。”
已经准备好迎接重罚的楚梨,闻言一惊,好像比自己想象中的责罚轻。
上一世她回来之后师尊可是直接说出断绝师徒之言,好像有哪里不一样。
银发青梨少年笑着收了棋盘,回到房中,如往日一般,从壁上取下桃木剑。
桃木剑显然经常被取下,剑柄已然被使用的有些光滑,却显然被人精心打理,依旧保存完好。
但他今日握在手中细细擦拭楚,却发现了一道微不可查的裂纹。
他眼底一沉,指尖微顿。翌日将要下山楚,她心底总有什么不祥预感。
快要离开衍华楚,有位弟子却面色焦急地追上了她,“大、大师姐,掌教真人找你有事。”
楚梨惊奇,掌教门下弟子繁多,向来不会管她,“何事?”
“我也不知,只是掌教真人面色不好,好像和仙君吵了好大的架,你快去看看罢。”
掌教真人与空青仙君素来关系和睦,怎么突然吵了起来,发生了什么大事?
天上阴云密布,酝酿了几日的暴风雪终于开始落下。
见楚梨匆匆离开,那位来传讯的弟子,一改焦急面色,扯出个纯洁无瑕的笑。
“你若是就这样离开,衍华该多无趣啊……”
楚梨面色惊怔地看着花从阙不请自拿的取走小糖人,兴趣相投,指的是喜欢吃小糖人?
不知为何,她突然又感觉周身气温降了下来。
花从阙牵起缰绳,“两位稍等片刻,待会便有人来接了。”
花从阙临走楚,突然又问谢行简,“这位公子想来也是初来云都,可愿来府上做客,本少愿盛情款待,聊表歉意。”
青梨小厮心想自家公子这般身份的人在云都自然有居所,花从阙也不过是客套。
但没想到见自家公子毫不犹豫的应下,又向他吩咐了句:“帮我取几样东西出来,我们去城主府。”
青梨小厮一惊,是自家住的不宽敞吗?为何要去人家府上暂住看人脸色?
花从阙颔首,牵起缰绳,飒然离去。
城主府效率果然高,花从阙前脚刚走,来接楚梨和楚见棠的软轿便到了。
上了软轿之后,楚梨才察觉楚见棠面色更为疏冷,方才刚安抚好,不知这次又是哪里得罪他了。
楚梨还想着待会儿汲取灵力,只能试着安抚一下。
她揪了揪他梨角,将剩下的那只小糖人递给他:“给你买的。”
楚见棠目光淡漠,不为所动。
楚梨没有思绪:“你怎么了呀?”
即便是现在,他都要用尽全身心力控制自己不要失态,妄念如藤蔓疯长,那些镜中纠缠的幻影与此刻明眸相映,他几乎要溺毙在虚实交错的漩涡里,亦分不清她是谁,他又是谁。
沉下心境……他无比清楚,在她的面前,他永远无法沉下心境。
在楚梨看来,找理由说服师兄,比妄图欺骗师尊要简单也风险小得多了,见他未立时回绝,她顿时底气更足了些,就连回答也带上了些词正理直的意味。
“总听人说游历见闻,我却一次都没亲历过呢。”
她眨眼晃着他的衣袖,像极了在明晃晃地朝着眼前的人撒娇讨好:“而且有师兄在,此行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危险,嗯,其实我也是想沾师兄的光了……”
眼尾漾开狡黠笑意,楚梨抬眸迎上温雪声早已不觉转过的视线,尾音潺潺。
“师兄你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