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克尔点了点头:“好吧,恢复三天就可以继续第二次手术了。”
严厉靳没有回应,只是拿起沙上的衣服,起身准备离开。
德克尔:“那么早?”
男人头也不回地抛下一句:“你慢慢喝。”
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酒吧,只留下德克尔一脸错愕地坐在原地,看着那杯还未喝完的酒,以及沙上残留的血迹。
回到医院在走廊里停住脚步,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不知过了多久,手中的香烟燃了又灭,灭了又燃。
终于,他将烟头掐灭,深吸一口气,上楼。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三楼。此时夜幕已深,医院里静谧得只能听到偶尔传来的仪器滴答声和护士轻柔的脚步声。
他的目光扫向一扇没关紧的房门,透过那狭窄的缝隙,他看到了房间里的场景。洛依妍静静地坐在床上,神色柔和。顾逸轩则站在她面前,动作轻柔而专注地一层一层给她把脸上的纱布取下。取下纱布后,又递了一面镜子到她手中。
当洛依妍看到镜子里自己的瞬间,她的眼眶陡然红了。原本狰狞的疤痕已经淡化了很多,而顾逸轩紧接着又拿起旁边的药,仔细地一层一层给她涂上去,动作自然而流畅,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整个过程温馨得犹如丈夫在悉心照顾妻子。
“先生,您找谁?”这突如其来的询问,让严厉靳那近乎暴走的思绪瞬间回神。他一怔,没有回应护士的话,只是径直转身下楼。
洛依妍似乎听到了门口的动静“逸轩,刚门口是不是有人啊?”
顾逸轩正专心给她上药,头也没抬:“应该是谁走错了吧。”
洛依妍轻轻“喔”了一声,她的目光又落回了镜子上,看着逐渐好转的面容,而刚才门口那一闪而过的感觉,也随之被她抛诸脑后。
楼下病房里,灯光调得很暗,沈妤瑶正半靠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手机,听到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脸上立刻绽放出甜美的笑容:“厉靳哥哥,你回来啦。”
声音里带着撒娇和依赖。
男人点头,走到床边:“嗯,怎么还不睡?”
沈妤瑶眨了眨眼睛,眼中闪烁着微光:“你不来我睡不着。”
她攥紧被角,仰头望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格外清晰。
严厉靳在床边的折叠椅坐下,他抬手将她散落的碎别到耳后:“睡吧,我陪着你。”
“厉靳哥哥,我妈妈明天应该会来。”沈妤瑶突然抓住他的袖口“她们会不会怪我?”
她的语气中带着担忧,眼神紧紧地盯着男人观察他的反应。
“没事,她们不会怪你的。”
“可我担心她们会怪你。”女人眼眶泛红,眼泪在打转,“都是因为我”
“不会的。”严厉靳抽过床头柜上的纸巾擦拭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指腹擦过滚烫的脸颊时带起一丝战栗,“别多想,快睡吧。”
被子被重新掖到她下巴处,带着男人掌心温度的布料裹住了整个世界。
沈妤瑶乖乖地点了点头:“厉靳哥哥,晚安。”
她闭上眼睛,嘴角带着满足的微笑。
“晚安。”病房的灯熄灭,黑暗中只余呼吸交错的声响。男人坐在逐渐隐入阴影的椅子上,望着窗外灯火通明的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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