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是真的。
他没继续在这里待着,而是回了院子换了一身衣裳。
李持安打扮的很素净,发簪也非常素。
他在屋子里等着,目光总是在婚服上转着打圈。
从前厅回来,李持安一直处于呆愣的状态,迟迟反应不过来,想要去找云竖,可又不敢去。
临近午膳,李持安这才出了门,朝前厅走去。
他忍不住地去整理自己的头发,又低头看自己的衣裳。
穿过回廊,李持安的眼里看不见任何东西。
走到门口,听到里面安安静静,李持安稍稍停步,抬手不自觉抚了抚耳坠,手背贴了贴脸,漂亮的眼眸里湿润润的,格外纯轻。
“母亲。”
李持安走进去,先是乖乖巧巧地喊了一声母亲,模样格外乖顺温软。
云竖抬眸盯着来人,微微愣了一下。
她瞳孔缩了缩,微微抿唇,面上的冷淡也少了几分。
李持安侧身看向云竖,漆黑的眼眸内尽是单纯。
他落座后,几乎没吃什么,只是盯着对面的人。
“持安经常待在家中,你可带着他去其他地方走走。听说后几日有打马球,你带他去玩玩。”
“翰林若是有不懂的地方,或者有谁刁难你,你可与我说。”
“殿试后,也不要与她们过多冲突,说不定还会与她们一同在翰林共事。”
“族中祭祀虽说是在半个月后,但也需提前几天去,你提前请假,若是不方便,我便去帮你请。今日后,所有人都会知道你将与持安成亲。”
云竖虽然回应着李随的问话,却依旧知道李持安在盯着自己,从头到尾,很少挪移开视线。
他这种行为,没有人去制止他,对云竖而言,莫名的难熬。
她几乎完全顺从,答应这几乎算是安排好的事情。
午饭的时间出奇地短,李随找了一个借口离开,只剩下云竖和李持安。
等母亲一离开,李持安便起身朝她走了过去。
“女君。”他声
音轻轻地,格外软。
他穿着烟紫色的衣裳,不带任何的攻击性,看上去格外好拿捏。
发髻上也别了簪子,垂散下来的青丝落在身前,耳坠隐隐约约地露出来。
在这世家中,是鲜少能看到的。
云竖见他起身,自己也站了起来。
“我原以为女君后悔了。”他又走上前几步,耳坠轻轻晃着,眉眼怯生生地。
“我绣了一个荷包,里面放了安神的香料。”李持安从袖带里取出来,伸手递过去,纤细的手指轻轻攥着那荷包,只等着她拿过去。
云竖低眸看着那同他身上差不多颜色的荷包,顿了顿,还是伸手接了过来,不可避免地碰到他的手指。
李持安手指蜷缩了一下,缩回了袖子里面。
“多谢。”她声音有些哑,甚至有些低。
“女君现在就要回去吗?”李持安问道,“好不容易来了一次,女君不再多待一会儿吗?”
两人距离不知道何时拉近了许多,云竖只需要稍稍伸手就能把人带进怀里。
她低眸盯着眼前的人,他似乎生涩地想要拉近距离,带着踌躇和紧张。
话语四肢都十分僵硬。
云竖想着,他似乎很听李随的话。
出乎意料的乖巧。
按理说,他的性情该十分蛮横不好伺候。
就连她家的那位弟弟,平日里也十分刁蛮,心思颇多。
“下次吧。”她没去看荷包上绣着什么花样,垂下手。
“你会带我去那些地方吗?”李持安继续追问道,抬起头盯着她,却发现似乎太近了,后退了几步。
云竖很快想到他是什么意思,是想让她带他去参加宴会和进行社交。
她含糊道,“到时候我会送帖子上门。”
她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去那些宴会,如今又要处理接下来几天堆积在一起的事务,以便去参加什么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