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咬唇,漂亮的眼眸带着不易察觉的怨恨,下意识揉扯着那帕子,想着那位真是个呆子。
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赖上他呢反而去做什么没前途的九品芝麻官,日日待在那里面,早出晚归,不知道做什么。
但凡是娶了他,他母亲定然会提拔她。
回屋后,李持安取下了发间的簪子,洗手后就倚靠在软榻上。
他想着,挑个日子出去,去索要恩情。
……
半个月后,云竖一直无法外出,甚至不知道外面出现了什么情况。
云竖这才被裴许放了两天假,却要求她陪着裴荔去宴会。
上司违抗不得,顶头上司更是说不了一个不字。
这日。
门外被敲响,云竖开门便看见了裴荔的侍从。
“女君,公子在那等您。”
侍从盯着她,侧身示意她看。
马车停在不远处,旁边有几个人站着。
恰巧一个人从旁边经过,还有几片落叶落在了马匹的身上。
云竖沉默了一下,抬脚出来合上门,“走吧。”
云竖没上马车。
裴荔见她久久不上来,掀开帘子,微微歪着头,“云姐姐怎么还不上来难不成是怕我吃了你不成?”
他侧出身子,甚至打算下来。
趁着人少,裴荔作势就要扑在她怀里,眼睛里直直盯着她,也不顾什么该有的避讳。
云竖很快扶住他的手臂,不敢真让他摔跤。
虽然没扑进她怀里,裴荔只能抱着她的手臂,心中依旧欢喜。
他微微抬头,身上带着浓烈的软香,语气有些轻慢,“云姐姐,你这样不上马车,回去后母亲该骂我了,骂我刁难你,旁人看到了,也该说我了,名声可就没了。”
云竖推开他,“我知道在哪里,您可以先去,我不会晚到的。”
说完,她就抬脚离开。
待在原地的裴荔脸色很快阴沉下来。
“她竟然如此对我。”他气恼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侍从抬头看了一眼走远的女君,很快低下头来,想着这位女君真不懂脸色,该上马车顺着公子。
公子虽然脾气不好,但好歹对着女君是好的。
成婚后,公子的性子定然会温顺一点。
哪家贵卿的性子不是这样何必如此避着公子呢?
云竖最先到达宴会。
她在门口等着裴荔,没有进去。
转而马车停靠下来,人也越来越多,云竖来不及去看马车旁边有谁,原以为是裴荔,便上前过去。
她抬起头来,就见着掀开帘子,露出一张清丽的脸。
她愣了一下,目光放在他的身上,润白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呆愣。
马车上的人见她如此直勾勾盯着自己,不懂礼数,轻声呵斥道,“你还盯着我。”
帘子被放下来,少年像是躲进了马车里。
旁边的侍从也没出声赶人,只先把公子扶下来。
这时另一辆马车停了下来,是裴荔。
云竖寻声看过去,匆匆俯身行礼出声道歉后,就走去了裴荔那边。
这时李持安被扶下来,目光放在她的身上,转而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她等的人。
是个跟他差不多年龄的人。
“那是裴许的嫡子。”侍从轻声说道。
李持安站稳后,一言不发地走了进去。
裴荔此刻还带着不高兴,见她过来,这才消气了一点。
虽说屏风隔住了两边,但几乎如同虚设。
“云姐姐。”
云竖有些头疼,“怎么了?”
“云姐姐陪着我好不好,我不想和别人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