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烟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地握紧手上过于锋利的簪子,慢慢地靠近过去,散乱的发丝却先他一步落在了女人的手臂上。
他毫无所觉,目光紧紧盯着她心脏所在的地方。
在这里吗?
他不确定。
这是难得的机会。
她不打他,他也有力气。
“睡不着吗?”
那声音冷淡,轻飘飘的,仿佛好像已经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一样。
他的手臂下意识抖了抖,想都没想地就缩了回来。
“奴只是想下床喝水。”
细细又充满惶恐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连带着被褥摩擦的声音。
她坐起来倚靠在床头,点燃床头的蜡烛,随即看向显然很紧张的人。
“去吧。”
阿烟敛眸,小心地从里侧挪到外侧,走下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女郎渴吗?”
“不渴。”
阿烟垂眸喝了一口,夜里的水冰凉,咽下去瞬间清醒了一点。
他小心翼翼放回去,又原路返回到里侧,害怕地看向云竖。
好奇怪。
按往日里,她早该打自己了。
怎么可能这么平静。
因为还没有恢复吗?
“睡吧。”
他又回到了被褥里,不敢乱看,只埋在了里面。
他喘着气,觉得有些荒诞。
碎发黏连在他的脸上,皮肤慢慢红了起来,带着温热。
他罕见地,觉得很安静。
若是女郎一直这样就好了。
他不会被打,只是侍奉而已。
他第一次侍奉时,便被打得浑身青紫下不来床。
同房时,女郎更是粗暴。
他紧紧握着手上的簪子,又从被褥里探出头来。
蜡烛被吹灭了。
她又躺了回去。
杀不了她。
要被发卖了吗?
他定定地盯着她,眼眸黑沉沉的。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