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可鹊点点头:“勉强可以。”
她双臂环上楚宴的脖颈,让他抱着自己去洗漱,不忘在他耳边提醒:“我还生气呢,没那么轻易原谅你,今天对我好一点。”
楚宴将她放在台面上,贴心地取来牙刷、挤上牙膏,递到她的手里。
双手撑在沈可鹊身体的两侧,他扯了些嘴角的弧度,压沉声音,附在她的耳畔。
“什么时候对你好点?”
沈可鹊刷牙的动作瞬间怔住,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而涨红,她抬脚轻轻地踢了楚宴一下。
嘴里含着泡沫,声音变得模糊不清:“全天!”
她有时候怀疑,楚宴脑里除了楚氏的商业谋划,剩下的是不是都是某种颜色……-
楚宴倒是贯彻了他所言的“对她好”。
两人结束了进餐,时间早不早、晚不晚,沈可鹊百无聊赖地搜着游玩攻略。
林海的商业开发尚不充分,在网络上能搜到的信息少之又少,她翻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有些泄气地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走吧,随便逛逛。”
海岛上紫外线强,沈可鹊将墨镜架在鼻梁,记得昨天酸痛的脚板,她换了身适合平底鞋的穿搭。
挽上楚宴的手臂,二人一同走出房门。
沿着海岸线一路往南边走,是与昨天的反方向。
会遇到怎样的风景,自然或是人文,都是无从得知的未现惊喜。
楚宴帮她提着鞋子,身前挂着的是她随身而背的小包,里面装着补妆工具。
任她在沙滩与海浪的交界线肆意地踩着水花,洁白的浪花拍下,溅起的水珠,在她的裙摆上洇开。
不知走了多远,沈可鹊注意到岸上好像有间寺庙,她转过身。
楚宴顺着她刚刚的视线方向,明白了她的所想,点头以应。
他抬手将她抱起,放在岸边一块平整的礁石上,自己则蹲身下来,取出纸巾,轻轻擦拭着挂在她脚上的水珠。
知道她娇气,又背着她一路横跨过沙滩一段。
不给任何一粒沙子沾染上她白鞋的机会。
沈可鹊像只软绵绵的猫咪,脑袋趴在他宽阔的肩上,温热的呼吸平稳。
“楚宴,你对我可真好。”
她手指无聊地捻着他的领口,在心里反复推算着:“要是五年前你就对我一见钟情,那你是不是没有和别人谈过恋爱呀?”
毕竟传闻是这样说的。
所以是因为心里有了她?
这个想法在脑海中萌发出来,便一发不可收拾地继续多想下去。
到了最后,整颗心脏都被甜蜜感充斥满,轻轻一握,便能掐出水来似的。
“嗯。”男人低低出声。
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
沈可鹊双手捧着楚宴的脸,在他鼻尖上落下一吻,以作印记。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像是掺了蜂蜜一般的甜:“那你只是我的。”
我的楚宴。
寺庙并不大,几乎刚进前院,就能一眼览概全景。
大概是从商之人,难免都难免信些,加上家中有梁白熏陶,楚宴踏入寺院后,整个人的神情都显得更端重虔诚了些。
沈可鹊不是不分场合耍小性子的人,她不太懂佛礼,便认真跟在楚宴的身后。
他做什么,她便学什么。
接香、敬香,双掌贴合,抵在额前,深鞠着躬。
她跟着楚宴跪膝在蒲草垫上,闭目请愿。沈可鹊不信这些,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偷偷地睁开了眼睛,视线不住地往身旁人身上落。
他双目轻阖,眉头自然舒开,薄唇成线,不失清冷矜贵之气。
他肩上担着楚氏的重任,若是祈福有效,大概他有太多需要心系的人。
沈可鹊的目光里流露出几分的心疼,少年掌势,正如名英姑姑所说,其中艰辛,只有他自己知道。
她重新阖上眼,轻抿着唇。
在心中默念地许下愿:楚宴一切顺遂,凡心有所想必得偿所愿。
再睁开眼时,身边的人已经站了起来。
沈可鹊理了下裙摆,急忙也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