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渊的剑气削断第三盏灯芯时,苏灵悦袖中红绳已缠住东南角的槐树枝桠。
藏在树冠里的铁匣砰然炸开,纷飞的符纸在接触到青铜灯烟气的刹那燃起幽蓝火焰。
火焰组成的卦象映在茶摊铜壶上,壶嘴喷出的水雾里浮现出密信残卷。
"戌时三刻,塔顶观星台。"苏灵悦用银簪挑开试图缠上脚踝的雾气,簪头月光石映出墨寒渊衣摆暗纹里的星图,"烦请王爷解释解释,您这件新裁的蟒袍为何绣着苏家族徽?"
墨寒渊突然揽着她滚进临街绸缎庄。
追兵射来的箭矢将悬挂的锦缎射成飘带,他在纷纷扬扬的丝绸间扣住她后颈:"王妃不如先说说,今晨替你梳头的丫鬟,为何戴着星陨阁的耳坠?"
苏灵悦反手将银簪扎进他身后的檀木柜。
柜面裂开的缝隙里渗出黑雾,雾中浮现的鬼脸竟与祠堂牌位后的阴文如出一辙。
当墨寒渊的剑尖刺入鬼脸眉心,柜中突然跌出捆扎着人的竹简。
"三百年前星象师的笔迹。"她展开竹简的手顿了顿,某片竹简背面粘着的鳞片突然割破指尖,"墨寒渊,你们家祖坟是不是建在龙脉逆鳞上?
这上面沾的可是蛟龙褪的"
话音未落,绸缎庄屋顶突然塌陷。
五个戴着青铜傩面的黑衣人破瓦而下,刀锋上流转的暗纹与锁魂链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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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灵悦旋身甩出浸过雄黄酒的红绳,绳结套住最近那人的手腕时,对方袖中突然抖落出刻着现代阿拉伯数字的铜牌。
(接上文)
"六十七?
这不是二十一世纪网吧包间号么?"苏灵悦的红绳突然绷直,铜牌在雄黄酒浸染下泛起诡异的绿光。
五个黑衣人动作同时凝滞半息,她趁机拽着墨寒渊的玉佩砸向绸缎庄门口镇宅的石貔貅。
墨寒渊剑尖挑起散落的锦缎。
浸过朱砂的绸布遇风即燃,在黑衣人脚下烧出北斗七星的形状。
当第三颗火星迸溅到铜牌数字时,为的傩面人突然出非男非女的尖啸,袖中锁魂链竟反向缠住了同伴的脖颈。
"巳时三刻的荧惑守心。"苏灵悦踩着白骨战将的膝盖跃上房梁,袖中抖落的铜钱准确嵌入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的瓦当,"王爷快看他们眉心!"
墨寒渊旋身斩断横梁垂落的帷幔。
阳光透过破洞照在黑衣人额间,隐约现出用鲛人血绘制的星纹。
他反手将剑鞘掷向柜台后的铜镜,镜面折射的光斑恰巧笼罩住五人天灵盖。
"破!"苏灵悦咬破舌尖将血雾喷向铜牌。
刻着""的金属片突然融化,顺着锁魂链渗入黑衣人经脉。
当第一缕黑烟从傩面缝隙溢出,五个身影竟像浸水的纸人般扭曲瘫软,最终化作满地腥臭的墨汁。
墨寒渊用剑尖挑起尚未融化的傩面,背面赫然刻着星陨阁的二十八宿密文。
苏灵悦蹲身戳了戳蠕动的墨汁,突然笑出声:"难怪今早买的杏仁茶泛酸——星陨阁用三百年前的陈墨施术,也不怕闹肚子。"
话音未落,城南废塔方向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
两人策马穿过东市时,沿途商铺的幌子无风自动,系着的铜铃皆指向西北方位。
苏灵悦腕间银铃突然炸裂,碎屑在空中凝成箭头,直指塔顶观星台。
"戌时三刻要提前了。"她扯断腰间丝绦系住墨寒渊的手腕,浸过符水的绸带遇血变成赤金色,"劳驾王爷的剑气往坤位偏三分——那团云絮里藏着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