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尾垂在花弥腿上,圈住她的双腿,黏黏糊糊的架势似乎还准备再来一次,被脸黑的花弥直接踹了下去。
邪见忽然跟诈尸一般坐起身,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疑惑看向大家,傻乎乎的问了句:“天亮了?”
“啧啧啧。”花弥嫌弃脸。
这群家伙喝酒之后傻乎乎的。
杀生丸垂眸看她,眼中闪过笑意。
睡醒后又冷静了会儿,邪见和罗刹终于有了清醒的意思。
“所以昨晚的葡萄其实是酒?”罗刹咂咂嘴,已经忘记葡萄的滋味,只记得是甜滋滋,吃起来很开心,反倒是邪见,摸着下巴,一副回味无穷的模样:“不愧是花弥大人拿出来的酒,比在下此前酿造的酒要好喝不少。”
“花弥、花鸣,我们下回什么时候喝酒?”来了兴趣,罗刹兴奋询问。
杀生丸意味深长扫了眼胸口埋脸的花弥。
一抬头就对上杀生丸似笑非笑的眉眼,花弥一整个哽住,有苦难言,扭头看向罗刹,面无表情:“小孩子不能喝酒!”
“啊?为什么啊,我觉得我可以。”好不容易找到喜欢的,罗刹稳定发挥话痨本色,喋喋不休。
花弥全当听不见。
……
前往北陆道的沿路顺利到近乎不可思议。
爬满苔藓和藤蔓的石壁,来自细缝间的爬蚁都变少,没有下雨,但叶片上却冒出不少细碎的水珠,偶尔溅落。
枝头一贯会停落的鸟也看不到,一路上别说妖怪,连野兽都没多少。
“好奇怪。”没有妖怪还能理解,遇到她和杀生丸的气息逃跑,但野兽,甚至连小型动物都没有出现,那未免也太奇怪了。
花弥刚说完,杀生丸忽然停住。
空气中弥漫着湿漉漉的清香,但掺杂其中的,还有一股似有若无的甜味和海族的气味。
杀生丸眯起眼,微微仰起头,看向逐渐稀疏的树冠,依稀能够看到碧蓝的苍穹。
“怎么了?”嗅觉没有杀生丸敏锐,花弥疑惑询问。
收回视线,那些隐藏于空气中的细枝末节顷刻间变得清晰,杀生丸的声音透着一股冷意:“血腥味。”
血腥味?
这里已经算是北陆道了吧?海族吗?
森林的出口是峡谷,从峡谷往下看就是一大片海域,再往远处看稀稀拉拉的出现几个人类村落。
即使北陆道属于海族也不是全无人类生存,只不过是没有人类的城池。
朝阳缓缓升起,一轮红日从海平面的另一端冉冉上升,橙红褪去,变成耀眼的赤红,染红整个地平线,惊天骇浪般汹涌的风浪之中,夹杂着浓郁的妖气,海边屹立着万千椰子树,在黑夜与破晓之中肃立。
杀生丸和花弥同时皱眉。
风中,除了海族的气味,还有许多奇怪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形成古怪的气味。
“奴良组。”杀生丸抬头,赤金色的眼眸扫向上方。
无边无际的海浪敲打着周边的岩石,耳边传来细微的声音。
花弥看向海岸边,不知道是否是错觉,海边裹挟着一些浓郁的血色。
完全没发现哪里不对劲,罗刹使劲抬头,脑袋一冒出,就被风吹得乱七八糟,垂头丧气,干脆躲在杀生丸的身后,忍不住嘀咕:“好大的风啊。”
话音刚落,感受到一股熟悉但又危险的气息,罗刹浑身炸毛。
“果然是你们啊——”熟悉轻佻的声音响起。
罗刹的脑袋被狠狠地揉了一把。
“嗷呜!”罗刹激动大喊,往后咬了一口。
许久未见的奴良鲤伴和奴良滑瓢出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花弥觉得奴良滑瓢似乎变得更加苍老几分。
“好久不见呀,小白犬。”滑瓢蹲在罗刹身后,笑眯眯看他,自带风流不羁的从容。
“是你啊——”看清来妖,罗刹恍然大悟,“肾不好的大叔!”
他没有肝脏的事情连这种小家伙都知道了吗?滑瓢以相当哀怨的眼神看向一旁的花弥。
咳咳,心虚不已,花弥试图挽救一下自己的形象:“不是我说的,你懂得,小孩子嘛……”最会胡说八道的。
花弥试图用真诚的眼神感化滑瓢。
反倒是邪见一脸警惕的看向那两个强大的大妖。
滑瓢注视她的目光逐渐变得诡异,陡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站起身,黑色的狩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伸出手,搭在她肩膀上,以一副老父亲的欣慰。
一手搭在花弥肩膀上,一手搭在杀生丸的肩膀上:“孩子终于长大了啊。”
满满的都是欣慰的口吻。
花弥疑惑的歪着脑袋,还没反应过来,杀生丸已经提着爆碎牙直接朝着滑瓢杀去。
杀意凌厉。
滑瓢的身影化作黑雾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