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棠和盛淮翊对视一眼。
眼神交换间,郁棠知道,盛淮翊一定也已经发现了。
盛牧之本来是极为难缠的性子,这次他受伤也不轻,居然打算轻飘飘将事情带过去。
郁棠没立刻说话,盛淮翊看向盛牧之,开了口:“你是受害者之一,有追责的权力,也有放弃的权力,但你不能要求其他人和你做同样的选择,身患绝症也不能成为罪犯的免罪符。”
盛牧之沉默了。
盛淮翊说的是事实,他也知道自己那个理由听起来多么荒唐可笑。
盛淮翊继续道:“你是碰巧经过,所以帮了棠子一把,但如果你不在呢?棠子有自己的生活,我也不可能时时跟在她身边,如果不搞清楚幕后黑手,下次再出这样的事怎么办?”
盛牧之想说,不会再有这种事了,但是他要怎么说?
郁棠见他面色发白,知道他心里也不好受,语气缓和了些,说:“盛牧之,你先别操心那么多了,好好养伤吧。”
话是这样说,可他怎么能不操心?
接下来的两天,他一直在思考如何妥善解决这件事。
也是在隔天下午,他意识到一件事。
付婉雯已经两天没有来过病房了。
这不正常,他住院的情况下,付婉雯多数时候都是寸步不离守在病床前的,就算离开时间也不会太长。
他心里隐约有猜测,盛正国可能已经和付婉雯摊牌了。
他拿着手机思忖片刻,最后选择打给盛正国,一问,果然不出他所料。
盛正国告诉他,那个绝症患者狮子大开口,和付婉雯索要一亿,夫妻俩因此彻底谈崩。
盛牧之不解:“他都绝症了,要一亿做什么?”
盛正国:“说是要我们捐给北城什么白血病救助基金会,一亿……他也开得了这个口。”
盛牧之很了解盛正国,盛正国最在乎家族名誉,付婉雯要是被警察带走,那这个家距离散了也不远了。
他迟疑片刻,问盛正国:“那怎么办?要是不给,万一他真的把我妈供出来……”
盛正国说:“不是不给,我正在考虑如何和这个闫闯交涉,不可能他要一亿我们就给一亿,随便什么人都想拿捏我们盛家吗?但这件事我不能出面,我在想要不要派秘书过去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