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追悼会结束,所有人出发去往北郊墓园,出殡的车队足有几十辆。
余栀,牧景川,赵念巧也去了。
余栀站在人群之中,看着牧老爷子下葬,心底虽还有些伤感,但却也慢慢释然了,老人年龄摆在那里,继续遭受病痛折磨反而痛苦。
她一路跟来,也做了最后的告别,在心底暗暗道:再见了,牧爷爷。
葬礼彻底结束后,牧正国和付婉雯照旧是忙于送走众多宾客。
余栀一行人要走时,牧骁安却跟了过来。
牧景川刚要上车,看到牧骁安过来,他停下动作,将车门关了回去,绕过车头,将余栀往自己身后挡。
牧骁安走近了些,看到他这举动,心底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牧景川这个人,在牧家的这些年里,就连话都没几句,以前他处处挑衅,牧景川也隐忍不发,好像没什么脾气的样子,但是现在,这个男人对余栀的维护和占有欲显而易见。
这其实是很可笑的,明明从前,比起牧景川,他才是那个和余栀更亲近的人,可现在,他们看他好像看敌人似的。
赵念巧看着他的眼神也很古怪,就好像他是来找麻烦的。
他脚步停下来,看着牧景川,说:“我能和栀子说几句话吗?你放心,我不会对她做什么。”
牧景川眸色沉沉,“有什么话,这里直说。”
余栀忍不住探头,看了一眼牧骁安,也说:“你说吧,我听着呢。”
“你们……”牧骁安喉结滚了下,嗓音艰涩:“你们应该很想和我做个了结吧?”
余栀一愣。
牧骁安说:“我也想。”
牧景川还是岿然不动,他指了指不远处的绿化带,说:“我就跟她在那边说几句话而已,不会超过五分钟,你在这里都能看到,难不成还怕我对她做什么?”
余栀闻言,想了想,和牧景川说:“我去和他谈谈吧,有些事确实要说清楚,免得他以后再骚扰我们。”
牧骁安现在的样子看着冷静多了,不像爷爷过世那天,而且他自己也说了要做个了断,她觉得可以谈,对牧景川又道:“别担心,你和我妈都在这边呢,而且今天还是葬礼,你看远处那边还有牧家亲戚在,我也会保护自己,离他远点儿的。”
牧景川微微蹙眉,默了几秒,目光回到牧骁安身上,并落在他的右手上,说:“我现在不想和你打架,但如果你执意,我也不是不能奉陪。”
牧骁安觉得有些好笑,如果是以前,牧景川敢和他说这话,他大概早一拳头挥过去了。
然而他笑不出来,脸上的肌肉都是僵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