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启唇:“白姑娘还说了什么?”
小蔷面色犹疑,“白姑娘还说,怀疑那幅画像上的人是阮表姑娘……”
不过,她却不以为意。
大公子是什么人物?如何会看得上那海棠院的表姑娘。
但她没发现的是,苍山抽了口气。
苍山不敢去看男人那更加阴沉的脸色。
小蔷又道:“当时白姑娘和她的丫鬟走远,奴婢在后面隐隐约约听到,白姑娘好像想在明日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再去问小蔷,其他的事情便一概不知了。
苍山道:“来人,将她拖走!”
伴随着婢女求饶的声音出了月门远去,只剩下几只乌鸦飞过屋檐的冷清叫声。
苍山回到男人的身边。
“主子,现在该怎么办?”
看来,明日出府游玩的时候白姑娘绝对是不安分的。
谢凌下颌翕动着。
“让小蔷明日见到白薇雨,把画像带过去。”
苍山愕然:“主子?”
男人那双眸子极黑,不见光亮。
“照我说的做。”
说完,他便转身折回了屋,只留给苍山一道深沉晦涩的背影。
……
第二天,差不多黄昏吃完晚膳过后,白薇雨便登车来了谢府。
阮凝玉姗姗来迟时,恰好是谢府点灯笼的时候。
火光将廊下映出一片红。
只见穿着月白暗丝衣袍的男人正站在廊庑上,雪的颜色衬得他更加清朗,灯笼的暖色将他冰冷隽刻的容颜晕染得柔和。
而白薇雨便站在他的身边,仰头,眼眸亮亮地同他说话,像画上的才子佳人。
白薇雨听到脚步声,欣然回头,“表姑娘,你来了。”
阮凝玉今日穿着与平时极为不同,穿了条石榴裙,裙摆如绽放的石榴花,浓烈的红,连廊庑檐角挂着的红灯笼的色泽都被她给比了下去。
与鲜妍裙子截然相反的是,她今日只挽了个素髻。
谢凌看了看,她鬓边已然没有他赠的那支海棠玉簪。
尽管这只簪子耗时了他半月,连夜里都在费着眼雕刻。
但她也不过是戴了两日而已。
谢凌目浮失望。
旋即,他又转念一想,他对于表姑娘来说不过是一个值得敬重的表兄,他那支簪子能戴在她的鬓边已经该心满意足的才对,他还有什么可妄想的?
更何况,他身边站着白姑娘,在表姑娘眼里对方是他的未婚妻。
谢凌无痕无迹地移开了目光。
表姑娘一袭石榴裙向他们走来。
而这时,谢妙云从角落里出来,上前一把抓住了阮凝玉的胳膊,在距离他几丈的地方半道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