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兽医挠挠头,只好把他知道的情况给说了一遍。
就是前些时候,嗯,也没多早,大概是在谈家胜结婚之前,金元宝就治病回来了,整个人看着就邪气的很,又纠集了一帮狐朋狗友,整天四处游荡,欺压乡里。
但只要不弄出人命,大家也都不敢吭声,不敢反抗,生怕招来更恶劣的打击报复。
石小榕她们三个姑娘的烧饼摊子,在公社街上也渐渐做起来了,可不就被回来的金元宝给盯上了,一天到晚去骚扰。
石小榕她们三个姑娘就想着躲两天。
但几个姑娘挣钱也上瘾的,躲了两天就想着再去摆摊试试,就在公社大街上呢,那金元宝最多也就是口头上占几句便宜,也不敢真动手动脚的。
可那金元宝,还就是无法无天。
尤其是在知道了石小榕,竟然是沈南星的表姐之后,金元宝更是把矛头对准了石小榕。
沈南星脸色一变。
上辈子石小榕没去摆摊,金元宝也没有被她毁掉男人的命根子,自然不会有这一出。
这辈子,她这段时间只顾忙着学习,忙着整理《题集》,时间太紧张,她全身心投入,是真的给忽略掉了。
“你别担心都过去了,你表姐榕榕也没事,她可不是那种遇事忍气吞声的女孩子,软着哀求金元宝,金元宝却还变本加厉,她就知道那样没用,得反抗。她也是真狠啊,拿着菜刀就往金元宝身上砍。”
“没砍中,也把金元宝吓得不轻。”
“后来,金元宝倒是也被激起那股子邪劲儿了,他倒好,放出话说他跟……跟你表姐在处对象,说要让家里去提亲。”
沈南星的脸色顿时黑沉下来。
“金家还真就央了媒人,去你大姑家提亲。”
小王兽医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沈南星的脸色:“这些你……都不知道吧?”
沈南星没吭声。
她知道谈礼这段时间肯定是没消停,但确实不知道,大姑家里,还被金元宝这样骚扰。
“那金元宝放出话去,说他看上你表姐榕榕了,说你表姐就是他金家的媳妇,谁敢抢就是跟金家作对。据说附近有几个青年,本来想去你大姑家提亲的,都被金元宝这架势给吓退了。”
“后来呢。”沈南星问。
“后来,其实我也不大清楚,谈礼带着陈国栋他们三个,约了金元宝一起吃顿饭……”
“第二天原本是要去你大姑家下聘礼的,但金元宝好像喝多了,睡过头了,就没去成。再后来,就从金家传出消息说金元宝和榕榕八字不合,然后没过两天,金元宝就跟宋柳相看,下聘,这才几天,就直接结婚了。”
沈南星:“……”
小王兽医见从沈南星脸上看不出什么,他迟疑了一下就又说道:“你也甭担心,那金元宝若是真想做什么,我就找我家老爷子。一个地痞流氓,就仗着有个当官的姐夫,真当收拾不了他了!”
沈南星忍不住打量了小王兽医一眼。
小王兽医被她看得浑身发毛:“你什么意思?”
沈南星眯了眯眼:“应该问你吧,你什么意思?”
小王兽医一脸无辜:“啊?”
后来再见面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石小榕才告诉沈南星,金元宝说要去她家下聘的那天,小王兽医一大早就去找她,跟她说别担心,那金元宝要真的想强娶,就让石小榕先跟他领证,他就不信了,石小榕都成他家媳妇了,他家老爷子还能撒手不管!
结果金元宝前一天喝醉了,下聘那天压根就没去,后来又传出说八字不合,又定下宋柳。
石小榕这边危机彻底解除,也松了口气,但对小王兽医当时的挺身而出,石小榕还是很感激。
这会儿,沈南星自然是不知道小王兽医还干了这些事儿的。
既然金家消停了,那沈南星也懒得理会他们。
跟小王兽医说起鸡瘟的事。
牲畜饲养,最怕的就是各种传染病,要不人家说,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
又过了两天,沈南星才终于逮到这些天格外忙碌的谈小礼。
谈小礼同学,和陈国栋他们几个,现在的操作真是叹为观止。
自从给南明县饲料厂弄了一台粉碎机,特别好用之后,周边几个县的饲料厂就也慕名找来。
可本地石场也不可能有那么多淘汰下来的旧机器啊,他们竟然把业务给发展到了其他地区,周边还有大型石场呢。
他们还带了好几个机修厂的学徒。
拆卸维修组装。
谈小礼现在基本上都不用动手,只要指挥学徒干就行。但检查、测试,还得他来。
因为要去外地,有时候晚上就不一定能赶回来,偶尔有几次他晚上没回来,沈南星也没当回事。
教训金元宝那次,估计就被他这么给糊弄过去了。
“我就是想着你马上都要考试了,手头那么多事情要忙,那点小事不值一提,就没跟你说。”
谈小礼同学一脸无辜又诚恳。
说完就想伸手抱过来,被沈南星抬手挡开,他立马就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
“打架了?”
“没有!”谈小礼举手保证,“没打,就是吓唬吓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