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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哨向if（第2页）

但那完全是懒导致的假象，实际上苏知连自己的情绪都分不清，更别说察觉别人的情绪并耐心引导了。

苏知上向导通识课的时候，老师问了和哨兵相处的很多问题，例如对方应激反应严重，明明是很需要梳理精神力的情况，却抗拒向导深入精神图景，该怎么应对。

正确答案是耐心地引导哨兵，苏知却一律选了字面意思的尊重对方意愿，放下助人情节。

他回答的时候并非带有任何个人情绪，而是很认真很合理地觉得，即使是在精神力风险中的哨兵，也有选择接受和不接受的权利。

老师对他逻辑闭环的思路哑口无言，想了很久也想不通他到底是单纯的过于迟钝，还是反骨长得比较浑然天成。

沉默了半晌后问了问苏知的志愿，得知他对医疗学丝毫不感兴趣，而是想报污染物研究后猛地松了一口气，连说了三遍说挺好，说现在已经不提倡旧时代那一套了，什么向导就要学医疗的上古封建残余思想，他大力支持苏知选择走研究路线的志向！

后来那门向导通识课成为苏知中学全A的成绩单中，唯一以的一个A-成绩。

技术性的题目苏知都能答对，但这种主观性的太强的题目，即使苏知后来背了模板，也难免在不经意间泄露完全违背教科书标准的诡异脑回路，实在很难得到高分。

“……”

搞不懂。

苏知抬手蹭了蹭自己的脸颊，回过神。

医疗室没什么人，苏知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把整本医疗室手册从头看到尾，仍旧没有人。

他开始看资料文献。

又过了一个小时，终于来了第一个病人。

是个很年轻的哨兵，来按时领取精神力舒缓剂的，苏知查询医疗档案确认确有此事后，就给他拿了，全程几分钟就结束。

除了哨兵不知道为什么说话有点结巴、看着他的目光也莫名躲闪外，没有什么值得说的。

奇怪，是他身上有什么吗？

苏知短暂地疑惑了一下，很快又把这件小事忘在脑后，继续看资料了。

就这样待到傍晚，哨兵精神科的医疗室整个下午就来了一个领精神力舒缓剂的哨兵，确实像说的那样很清闲，苏知看了一下午的资料，相当于换了个地方工作。

看了眼时间，苏知从阅读的充实和疲惫感中挣脱出来，他觉得有点累了，轻轻地打了个哈欠，抬头看了看周围没有人，往前一趴在桌子上枕着胳膊，像个小鸟饼一样瘫了一会儿，然后慢吞吞地站起来活动身体。

“啪啾——”。

旁边的架子上发出什么跟着扑腾翅膀的声音。

苏知有点没反应过来，循着动静怔怔地看过去，看到一只体型小巧滚圆的小鸟站在医疗架上，舒展翅膀伸了个小鸟特有的懒腰，眯着眼抖了几下，变得更浑圆了几秒钟，然后缓缓恢复普通的圆滚，歪着豆豆眼冲他啾啾地叫了两声。

猝不及防看到自己的精神体，苏知惊讶地“咦”了一声。

怎么跑出来了？

苏知的精神体和他本人一样比较迟钝，也不喜欢陌生环境，一般只有他自己在家里、全身心感到安全放松的时候才会出现。

难道是这一下午实在太无聊了？

连精神体都受不了了。

苏知不解了片刻，但是也没在意。

他看了下时间，再有半个小时就到原本说好的交接时间了，看样子是不会有什么人来了，苏知稍微活动了下身体，觉得有点困倦，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精神体在他身边扑腾，一会儿站在他肩膀上，一会儿往地上俯冲。

苏知洗脸的时候，精神体就站在水龙头上，好奇地伸出尖尖小巧的喙，去啄从水龙头里流下的水，当然是碰不到的，水流穿过喙部往下流。

精神体是另一个维度的存在，和现实生活中的物质交互有限，水流这种流动性强的物质要精神力很集中才能触碰到，或者天生精神力比较强悍才行。

苏知的精神体很小只，圆滚滚的一个鸟球，大约只有两个汤圆那么大，整个圆球从下往上的四分之三都是银白的底色，只有背部、翅膀和尾羽缀着一点深色，像个不小心露馅的糯米团子。

尾羽相比身体倒是显得纤长了，和身体差不多长度，缀在身后一翘一翘的，是个银白色长尾巴外形的小山雀，和他本人略微反差的、堪称可爱的形象，看起来相当好揉捏，能拿在手里随便捏着玩似的。

不过这也只是看起来，实际上苏知的精神体作为鸟类，最大的特点就是灵活敏捷，最擅长的事情就是躲避和逃跑，非常机警，看起来软乎乎却几乎无法靠近。

有些人有溜精神体的习惯，但不包括苏知，他的精神体很少在外面这么活跃，苏知有点不习惯，想让它回去，但不知道为什么失败了，小鸟今天对世界特别具有探索欲。

好在他的精神体很小只，不显眼，而且医疗部确实没什么人。

苏知这样安慰自己。

他这样想着，看着精神体在一个拐角兴冲冲的俯冲下去，像是在玩某种神秘的探险游戏。

忽然拐角后猝不及防出现一只高大的狼形精神体的身躯，只有汤圆那么大的小鸟猝不及防对上微微张开嘴巴的狼头，好巧不巧地一头撞了进去，小小的团子瞬间消失在巨大的狼嘴里。

然后被似乎是下意识地紧紧地含住。

-

精神体被另一个精神体含住的感觉非常奇怪。

精神体是思维世界的延伸，本质上来说，精神体和本人是共感的。

并且这种作用在精神上的触觉，比现实中的接触更为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