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疑过度紧张,反而让苏知从惊吓中缓过神,他很快地反过来安抚enigma的情绪:“真的没事的,我一点都没有受伤,你先忙工作好不好,我等下拍张照片给你。”
“谢疑,听话好不好?我也要上班的,这都要迟到了。下午再来接我,可以吗?我们下午见面。”
谢疑今天的工作应该还挺重要的,那么早就起来,还换了身很正式的军装,苏知不想因为一件小事耽误。
好说歹说的,总算把enigma劝住了。
挂了电话,苏知拍了一张照片给谢疑发过去,证明自己确实毫发无损。
到了研究所,苏知拿起饼干下了车。
司机则开车去处理保险和修车的后续事宜。
走进实验室外间,和助手点点头打了招呼,苏知匆匆换上实验服。
系扣子的时候,想起路上谢疑打来的电话,苏知脑海里突然涌现出一股轻微的违和:
奇怪,谢疑是怎么这么快知道他出车祸的?
难道是因为车上安了警报系统?
但车辆本身只是剐蹭了一点,苏知了解过,这样并没有到触发警报的程度。
也不可能是司机通知的。
他看得很清楚,司机还完全没有来得及给谢疑打电话。
最难以解释的一点。
无论是车辆报警系统通知,还是司机告知,谢疑都会明确地知晓当时发生了车祸。
然而,电话打过来后,谢疑第一句话说的是不是路上出事了,是个疑问的句式,谢疑当时并不能确定他这边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出了事,并不确定他是发生了车祸。
谢疑是用别的途径,知道他出事的。
而且,谢疑当时斩钉截铁地说半个小时可以到他的位置,谢疑怎么知道他当时在哪呢?
从别墅到研究所半个多小时的路程,也没有那么容易准确地推测出苏知某个时间一定会在某个位置吧?谢疑一定有某种确定的途径。
苏知脑海中划过些纷乱的念头,有点怔然。
路过的助手见他神色不对,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出了故障。
“没有。”
苏知回过神,摇头,说:“先准备一下,我稍后过去。”
要工作了,苏知暂时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专心忙碌起来。
和平常没有区别的一天过去了。
下午六点半,谢疑的车停在研究所楼下。
他应该是刚从军部回来,没来得及换衣服,还穿着军装,车窗打下来的时候看得苏知眼前晃了一下。
凌晨迷迷糊糊醒的那一次没开灯,没能看清楚,这下看得很清晰了。
谢疑穿的是一身军礼服,墨绿到肉眼看几乎是纯黑的颜色,白色内衬打着款式极其简洁的黑色领带,收束在胸口的枪驳领内。
金色的绶带缀在左边胸口,连接肩头,上面还有一排苏知看不懂的军功章。
除了黑白就是金色,最简单的颜色反倒将enigma的五官和身形衬托得尤为突出,额发全部往后拨,露出饱满的额头和浓墨般的五官,挨得略近的眉眼如同刀鞘,略带着一些冷郁,看一眼就能将人灼伤,具象化了什么是富有攻击性的俊美。
谢疑穿着这身不方便下车,今天是苏知自己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
坐在旁边,看得更清晰了些。
腰身束着皮质腰带,军装冷厉的版型将他原本就宽肩窄腰的身材发挥到了极致,往下是有力的双腿,即使被包裹在版型挺括的军装裤内,依旧能看得出紧实的力道,军靴束着小腿,腿长到几乎有种无处安置的错觉。
太超过了。
苏知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军装这种东西,只要是个五官还行、身材不差的人穿上,乍一看都有几分帅气,更别提谢疑这种原本就十分出众的,简直被放大到整个车内都遍布荷尔蒙。
beta真的闻不到信息素吗?
苏知有点晕晕的。
苏知坐在副驾驶上,一路上有大半时间都在看他。
有时候用后视镜偷看,偶尔和enigma对上视线,又轻咳一声,眨眨眼地移开。
心想还好凌晨的时候谢疑没开灯,没看清,不然恐怕当时就要彻底醒了,很影响作息。
车辆一路平稳地驶入风景区,顺着山间的柏油路往上行驶,停在唯一一所别墅建筑前。因为只有这一栋建筑,不缺地方,车库是建在地面的,跟个停车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