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有明辨是非的一天吗?
他用了四年的陪伴,一年的同床共枕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谢世渊一个月就做到了。
几乎是他塑造了她。
也只有他能改变她。
李崇润宁愿她跳起来。
指着他鼻子嚣张地说:“我就是拿你当替身了,你待如何?”
她可以一直坏,一直薄情。
怎能为别的男人生出心肝!
李崇润转过身。
捏着她的下颌,在她耳边问:“这么喜欢他吗?”
缨徽愣怔不语。
她变成好人了。
连说谎都不愿了。
李崇润想,杀她做什么呢?
死是最干脆的。
杀了她,三个月后谢世渊也死了。
从此阴阳相随,他们做梦!
他彻底扭曲,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脖颈。
缨徽骇然,忍不住颤抖。
她怕了。
这一点倒是没变。
不管有心没心,胆子总是小的。
李崇润薄唇噙上嘲讽。
想出了更好的主意收拾她。
他低头整理袍衫,起身离开。
消磨半夜,天边已泛白。
用过朝食,就得拔营。
缨徽仍旧在李崇润的马车里。
裹着披风缩在角落,生怕行止言语再有差错而惹到他。
半路,边防军逮了一个人送到李崇润面前。
正是缨徽的三哥韦成康。
当日幽州军夜袭易州。
韦成康见节节败退,又出不得城。
趁薛昀顾不上他,十分伶俐地扔下妹妹逃走。
在易州城内寻了间屋舍躲起来。
待李崇润班师,才迫不及待地要赶回长安。
这里连年烽火,守军比别处更机敏。
一眼就看出他不对劲儿。
仔细核查,才知竟大有来头。
李崇润让把人送到马车里。
韦成康戴着镣铐。
十分狼狈地哭天抹泪:“我是奉父命来送亲的,薛昀干过什么我全都不知,求都督饶命,六妹妹救我……”
缨徽面朝车壁,一句话都不想说。
李崇润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他一番,“韦兄这是干什么?我几时说要杀你了?”
韦成康眼睛一亮,觅到生机。
忙爬到李崇润脚边,拽着他的袍裾。
殷切道:“都督仁善,但凡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愿赴汤蹈火。”
李崇润把衣袍拽回来,道:“倒是有一件事。”
司马给他起草了一封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