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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第3页)

“我没有把你当炮|友!!!”路听突然吼道。

他的脸埋在祁聿风的胸口前,嘴唇下方便是祁聿风乌黑腥涩的毛和几把。祁聿风的气味在不断往他鼻腔里钻,内心的情绪再也包裹不住,他的情绪在这一刻也达到高潮。

他没抬头,嗓子顿了顿,又再一次闷声开口道,

“我喜欢你!祁聿风!!!”

“……”

“……”

“……”

那一刻,整个浴室,都安静了。

不知道谁的手温,又再一次刷开了感温水龙头。流水沿着凉丝丝的空气拧成柱往下淌,撞在了光滑的大理石水池表面,发出闷呲呲的声音。

也宛若一把铲子,搅翻着所有人的心。

路听的心像是一捧烂泥,翻过来又搅过去。喜欢是一场潮湿的雨季,表白过后不知道面临的是雨过天晴,还是台风破坏后的炎凉。

他真的,已经尽全力了。

路听这人,从小就是个敏感的孩子。但更小的时候也没有这么敏感,事情的转折发生在母亲生病的第五年。

那个时候村子里过年给小孩分糖吃,家家户户都有份,但需要小孩去村大队的天井里领。那年冬天,卧病在床好几年的母亲终于还是没办法亲自牵着路听去领糖,便让路听自己去,还特地给他缝了一只小小的开心果包。

小小的路听背着包出门了,中午吃完饭就去了。母亲在家里等啊等,等啊等,睡过去又醒来,父亲外出打工回家,点开煤油灯,却发现路听不在,着急问母亲听听去哪儿了。

母亲心惊,说路听去村大队领糖,按理说早就该领完回家了。

父母担心路听被人拐走,两个人急急匆匆跑出去找孩子。那个时候北方的腊月寒冷又刺骨,父母拖着病怏怏的身子,一路跑到了村大队的天井。

却发现,早已人烟散去的村大队,孤灯下蹲坐着一个熟悉的小小的影子。

小小的路听,提着母亲给他的开心果包。开心果包的封口细线还是出门时母亲给他系上的模样。小路听蹲坐在灯下,不知道在想什么,呆呆地一动不动。

爸爸疯了似的跑上前去,揪起路听,打着他的屁股,急疯了问他为什么不回家。

路听哇的一嗓子哭出声。

母亲问他,糖呢?糖没有了没关系,为什么不回家?

路听哭得嗓子都快断掉,他害怕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就一直哭一直哭,看着母亲的脸,一直哭哭个不停。父母到底还是疼孩子,母亲搂着死拽着她不放的路听,哄着他不哭不哭,便没再强求他回答糖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回家。

一家三口在冷风中蹒跚前行,身影被昏黄的灯光拉的很长。

这件事过完年后,路听父亲再次外出打工,才从村支书口中得知,原来那天路听也去排队领糖了。

可是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村民,对小路听开了个不过脑子的玩笑,村民说路听得多另两颗糖,他妈妈生的病那么重,要多吃两颗糖,才能身体好。

路听信了。

他站在乌泱泱的排队中,墨绿厚绒桌布上零零星星堆着几包糖,周围好多小孩眼巴巴期待着领到糖。

排到路听,他低着头,村支书体谅他家困难,也琢磨多给他一颗。

路听低着头,“多吃颗糖会让母亲身体好起来”像是魔咒,萦绕在他的耳畔。

可,父母从小对他的教育,没有多得的东西。

糖,一人本该就一块。

刚刚那个开玩笑的大叔也知道自己开错玩笑了,上前拍着村支书的肩膀,让多给老路家小孩两颗吧。村支书点着头。身后嗷嗷待哺的更小的孩子在娃娃大哭,邻家的婶婶才忙完包谷的售卖、手里捏着皱巴的票子,领着小弟弟排到队伍最尾端,嘴里念叨着可能今年又领不到了。

路听忽然就转身,狂奔出去了长长的大队。

路父听完,点着的烟久久没有再吸一口。他清楚,是他们对路听的“公正公平”教育,让路听明明过的艰苦,却不肯沾一点儿便宜。

表面是个正直的好孩子,实则内心备受煎熬。

那个冬天,父母匀出一点给母亲治病的钱,打算过完年等开春了,一家三口去大城市转一转,给路听买最好吃的糖吃。

路听也因为父母的这个承诺,终于重新展开了笑容。他期盼着吃到糖,更希望母亲也吃到,这样母亲的病就会快快的好了。

那年正月十五,路听的母亲吃完最后一颗汤圆,躺在还未升起炉子的炕上,逝世了。

又过了一年,父亲也在打工中患了肺癌,没过多久也撒手人寰。

路听一直觉得是那年自己的没有开口要糖、自己的自尊心做崇,让母亲没有吃上糖,才导致的母亲去世。父亲走后,他独自一个人领了孤儿证,上了中学。人却越来越沉默,想要的东西不会去争取,就连得到的奖项也是很久之后才被老师从遗忘的储藏室翻出给他。

母亲去世的那颗糖,像是一根刺,钉住了他最后能表达自己欲望的那份能力。他明明那么憎恨自己的不敢表达,可憎恨却化成了斯德哥尔摩,越是憎恨,却越深陷于其中。他用否定包裹住肯定,在班级和身边环境里成为愈发边缘化的透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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