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叙牵着马,与她并肩而行,却不知如何开口。
“你怎么不高兴了?我今日还听江凌言说,你昨晚去酒楼用膳,兴致不错呢。”
“难不成…是晏大人给你布置课业?”
除此之外,他实在是想不通还有什么理由,能让她情绪低落。
月光将江昭影子拉得老长,她脚步虚浮,在江时叙再次絮絮叨叨开口时狠狠侧头,瞪了他一眼。
“你烦不烦呀!”
江时叙摇摇头,“不烦。”
他就想跟江昭讲讲话。
江昭一噎,别过脸去不理人,走了几步,又忽而停住脚步。
江时叙不解地望向她。
“怎么不走了?”
她仰头看着江时叙,“你是不是要去边疆了?”
江昭圆溜溜的眼睛耷拉下来,看起来有几分可怜巴巴的模样。
“能带我一个吗?”
江时叙哪里见过她这模样,新奇极了。
“这有什么不行的?我江家子弟就该征战沙场,保家卫国!”
江昭眼睛一亮,“真的?”
江时叙拍拍胸膛,向她保证。
“真的!我可是副指挥使!”
生怕江昭不信,他将自己汗血宝马牵到她身前。
“你虽没有习武天赋,脑子也不聪明,人还懒散,但只要我江大将军亲自教习,不说行军打仗,至少骑马逃跑还是行的”
那匹马是他十岁生辰,江夫人花大价钱从草原运来的,当初只是只小马驹,长大后通体呈深琥珀色,鬃毛如如绸缎,肌肉在皮毛下起伏。
硕大的体型不失矫健,身形雄伟,是百年难见的汗血宝马。
江时叙当初将马当爹一样伺候着长大,江昭即便是眼馋也不敢开口借用。
而今他主动将马牵置她身前,亲拍马颈,令它俯身。
“你上去试试!”
江昭咧开嘴,眼底再无方才的疲惫,乐呵呵上前。
虽不是第一次骑马,可如如此高大的马匹,她还是第一次骑,略显笨拙地跨上马背,还不忘谨慎叮嘱。
“你定要牵好缰绳,别让我给摔着了。”
江时叙牵着缰绳走在前头,满口答应下来。
“那当然,我可是你兄长!”
马匹驮着江昭起身,离地面足足九尺高,她摇摇晃晃,浑身紧张,只“切”了一声,难得没反驳他的话。
天色已晚,偌大的京城街道空无一人,是一个难得的好时机。
骏马按照江时叙的指示,朝着江府的方向缓缓迈开步伐。
它通灵性,知晓背上这人在主人心中分量极重,于是小心翼翼,朝前走去。
江昭骑在马背上,起初还战战兢兢,适应了节奏后便不再满足,双手紧握缰绳,理所应当地朝着江时叙吩咐道。
“你让它快点呀!”
“好。”
江时叙适当加快步伐,骏马随之而动。
微风拂过江昭脸颊,扬起的丝在身后肆意飞舞,她嘴角高高勾起,肆意畅快。
可这度上不了战场。
“江昭,坐稳了!”
江时叙在此时松手,朝马背上一拍,吹了个响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