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答了两个字:“会死!”
书房里,安静了,再没有一个人说话。
良久,大姨父摆摆手让她先离开。
事后,她听说,那一夜书房的灯,一直亮到鸡鸣时分。
四个大人关起门来说了些什么,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三天后,爹娘什么话都没有给她留下,便启程回京去了。
就这样,她在宜兴住了下来。
这方圆几十里的竹林,藏着太多的能工巧匠,她白天到处拜师学艺,晚上被谢、裴二人拉去喝酒。
又三个月后,谢、裴二人悄然离去。
二人离开的那天午后,她和许尽欢又见了。
她去竹林里砍竹子,天热了,打算做一张竹榻摆在房里。
竹子倒下去,听到一声惨叫。
她拎着砍刀跑过去一看,有人捂着脑袋,祼着上半身,泡在一个温泉里。
四目相对,正是许尽欢。
许尽欢一看是她,突然放声大笑。
笑完,他说:“项琰,你是樵夫吗,手劲儿这么大?”
她挺了挺腰背:“我是个手艺人,擅长木工。”
他惊了很久,才深吸一口气道:“巧了不是,我是个画师,擅长作画,也是个托人。”
画师?
项琰心中一动。
那姓谢的小子说她刻的章,精致有余,灵动不足,可学一学画技。
原本她觉得姓谢的在胡说八道。
结果,人家姓谢的掏出自己的章,她这才意识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项琰无视那一片精壮的胸膛,厚着脸皮道:“许尽欢,你教我学画,你家里缺什么家具,我来替你做。”
“当真?”
“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