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翊在苏照棠的提点下,处理起政务来,越来越得心应手。
每日还能空出时间,教苏照棠练字。
苏照棠的字已经足够漂亮,自成一派,无需任何人继续教授。
李承翊教的,是他的字迹。
他看得出来,苏照棠对政务十分感兴趣。
但受制于朱红批复,每每都要通过他代笔,才能将想法落在奏折上。
这无疑十分不便。
李承翊索性让苏照棠仿照自己的笔迹练习,如此也能进一步提高处理效率。
这一日,苏照棠又练完一副字帖。
李承翊揭起来看过,满意点头:
“不错,已有我五成风骨,再练上一段时日,就能以假乱真了。”
苏照棠听着轻笑:“你就不怕我学会了,日后假传东宫懿旨?”
李承翊放下字帖,盯着苏照棠,眼里含笑:
“不怕。太子妃的意思,就是孤的意思。”
苏照棠被他盯得不自在,偏过头:
“尽说些胡话。”
李承翊知她不信,也不在意,笑道:“今日立冬,我让小厨房准备了暖锅,这会儿应该能上桌了。”
“真的?”
苏照棠放下毛笔,眼眸晶亮:“那还等什么,赶紧端上来!”
李承翊看着眼前人儿鲜活的笑容,眼里笑意愈浓。
东宫里两人高高兴兴吃着暖锅,东宫外的百官们却是哀嚎遍野。
不为别的,只为太子殿下又撂挑子了!
李承翊在外依然是命不久矣的残废,自然不可能每日处理朝政。
每过一段时间,他都要“劳累过度”病倒,回东宫调理。
且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回东宫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休养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官员们虽然明知此事无法避免,却不妨碍他们继续哀嚎。
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以前没有太子殿下参政,他们虽然累,却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现在,享受过太子殿下理政的轻松后,再让他们回到从前,简直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他们也不敢与他人抱怨,只能在家中烧香拜佛,祈愿太子殿下早日康复,回到宣政殿,继续为大虞分忧。
不过百官们嘴上不说,高层官员们又岂会看不出来。
“太子殿下理政尚短,却得了官心啊。”崔相感慨。
石中严闻言顿时笑道:“太子殿下能力出众,处事公允,批文思虑周全。自然受百官爱戴。”
孙相冷笑:“石相莫不是忘了,当初逼陛下废立太子,也有你一份。”
石中严冷哼一声。
这群人知道什么,他那是听令行事。
太子殿下若不这么做,内院进了人,秘密可就保不住了。
不过这话,他当然不能明说。
“今时不同往日,太子殿下能力在这,本官自然会改变想法。
想必林相也是一样。”
林相闻言不置可否,蹙了蹙眉,道:
“崔相,你今日召集我等究竟为了何事?
我还有几个案子要审,要是继续说这些闲话,便先告辞了。”
“林相稍安勿躁。”
崔相面色一肃,说及正事:“今日召集三位,是为陇西之事。”
此话一出,三位宰相的脸色都是面色一变。
陇西郡王死后,元家坐大,已借元家扶持的将领,间接掌控了整个陇西军。
朝廷岂能容许陇西脱离掌控,先后派了数位将领前去打破局面,皆是铩羽而归。
还有一个,将命丢在了陇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