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海东珠的云想容和江黛顿时愣在原地。
云想容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海东珠,方才海东珠的眼神,分明是将铁木兰的假动作看的清清楚楚。
她的手突然从海东珠臂弯里滑落,整个人后退半步,素来温柔的眼眸此刻盈满难以置信:"东珠你——"
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江黛也缓缓松开了海东珠,默默的回到了铁木兰的身侧。
海东珠赶紧开口解释:"想容,我——"
"你又戏弄我!"云想容猛地甩袖,雪白的裙裾在空气中划出凌厉的弧度。
她转身就走,间的白玉簪随着急促的步伐剧烈晃动。
云想容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方才替海东珠更衣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自己是如何解开她的衣带,如何小心翼翼避开她"看不见"的双眼,自己又是如何在她面前解衣换裙,丝毫不知自己已经被戏弄,顿时心中又气又恼。
这个海东珠简直是太无趣了,嘴里没一句真话。
可是云想容又感到很疑惑。
昨夜那些温言软语,那些故作坚强的眼泪,难道全是演给她看的戏码?
那种绝望的平静,那些颤抖的哽咽也是假的?
直到方才她还是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可是云想容忽然又一想,也没什么不可能的,海东珠是个戏子,本就擅长演戏,那些令人肝肠寸断的悲欢离合,在她演来不过是信手拈来。
可她为何要这样对自己?她就这么喜欢看自己伤心难过么?
云想容刚迈出三步,突然感到袖口一紧。
海东珠伸手拽住了她。
"哎——想容,你别走啊。"海东珠的声音突然软了八度,尾音拖得绵长,"你听我解释嘛。"
铁木兰抱着胳膊晃过来,看热闹不嫌事大,火上浇油道:"海东珠,你这人也太可恨了。"她故意提高声调,"昨夜先是占着我的房间不走,害得我和江黛挤一张床,现在又装瞎骗云想容,脸皮比白虎城墙还厚!"
海东珠都懒得搭理铁木兰,双手死死攥着云想容的衣袖。
云想容猛地甩手,却不想对方变本加厉,整个人都贴了上来。
海东珠直接挽住云想容的胳膊:"想容人家和你开个玩笑嘛。"
这声调甜得能滴出蜜来,偏又带着戏子特有的婉转腔调。
"玩笑?"云想容气得浑身抖,"你知道我昨夜"话音突然哽住,她别过脸去,颈侧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海东珠突然正色:"昨夜我真没骗你。"
她扳过云想容的肩膀,让两人四目相对,"那些都是真的。"
"你让我"云想容的声音低下去,挣扎的力道却不自觉减弱,"现在还怎么信你?"
"你知道我没骗你。"海东珠指尖抚过她眼下淡淡的青黑——那是彻夜未眠的痕迹。
这个动作让云想容睫毛轻颤,终于不再挣脱。
海东珠忽然绽开笑颜,像雪后初晴的日光:"其实今早醒来就能看见了。只是还想让你多照顾我一会嘛。谁让你昨天对人家那么好"
"你!"云想容耳尖瞬间红透,"那也该第一时间告诉我!我我继续照顾你就是了!"
说着又要去掰海东珠的手,却被对方趁机十指相扣。
"我错了"海东珠晃着交握的手,"以后再也不这样了。"突然歪头,"想容,你原谅我呗?"
云想容终究还是心软,终于长叹一声:"你眼睛当真没事了?"
"嗯。"海东珠眨眨眼,"我也很奇怪。"
这句轻描淡写的话让云想容突然鼻尖酸。
她猛地抱住海东珠,力道大得几乎让人窒息:"你昨夜真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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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东珠嘴角勾起笑容,在云想容看不见的角度,她朝铁木兰比了个得逞的眼神,气得对方当场拽着江黛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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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宁芙端坐在床沿,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挽起乌黑长,三两下便束成一个利落的高马尾。
她转头看了眼仍在熟睡的静姝——少女蜷缩在锦被中,只露出半张瓷白的俏脸,昨夜惊惶的神色已然褪去。
"倒是睡得香。"宁芙唇角微扬。
昨夜静姝死活不肯独自入睡,硬是抱着枕头钻进她房里。
宁芙又将静姝的被子掖了掖,起身利落的穿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