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庭院东厢房突然传出一声凄厉悚然的呜咽。
门窗瞬间炸裂,九条雪白狐尾如银河倾泻般冲破屋顶。
瓦片四溅中,一尊足有百丈高的九尾狐法相人立而起,前爪踏碎半边屋檐,后足在院中青砖上留下丈许深的裂痕。
那狐低垂,雪白的竖瞳锁定翻滚的雷云。
随着又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狐口喷出的气浪将漫天乌云撕开一道缺口,露出后面血色的月亮。
九条巨尾如擎天玉柱摆动,每根毛都迸出刺目的白光,照得方圆十里亮如白昼。
白泽抬眸,望着那遮天蔽日的巨大九尾狐法相,神色依旧淡然,只是轻轻开口:
“九,不必惊慌,只是我的一个故人。”
然而,那巨大的狐狸虚影依旧昂朝天,雪白的毛在雷光映照下泛着森冷的光泽,九条巨尾如擎天之柱般摇曳,仿佛随时准备撕裂苍穹,护住自己的主人。
“哪里来的狐狸!?白泽,你当真要如此?!”
虚空之中,那道中性的声音再次响起,夹杂着压抑的怒意,雷云翻涌,电光如蛇般在云层中游走,仿佛随时会劈落下来。
九尾狐虚影闻言,雪白的竖瞳骤然收缩,喉咙深处出低沉的咆哮,狐口微微张开,开始吞吐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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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恐怖的吞噬之力在口中凝聚,仿佛真的要将那遮天蔽日的巨大竖瞳一口吞下!
“九尾,返回!”
白泽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话音一落,那狐狸虚影的动作终于停滞,随后,庞大的身躯缓缓消散,九条巨尾如云雾般收拢,最终化作一缕缕白烟,彻底消失在夜色之中。
庭院内,重归寂静。
唯有散落一地的碎瓦片,证明着方才那震撼的一幕并非幻觉。
樱花树下,一道雪白婀娜的身影悄然浮现,她轻轻坐在白泽身旁,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住他的袖口,一双美眸死死盯着天空中那电闪雷鸣的竖瞳,眼中满是警惕。
白泽伸手,轻轻抚摸着女子那一头如瀑般的黑,语气温和:
“无妨,他并不会真的对我出手,无非只是不想我离开此地罢了……”
他顿了顿,唇角微微扬起一抹淡然的笑意:
“我也没必要离开。”
婀娜女子闻言,紧绷的身躯终于稍稍放松,她收回目光,轻轻依偎进白泽的怀里,闭上双眼,不再言语。
"白泽!这可是你说的!"
虚空中的雷鸣骤然止息,那道中性的声音再度传来,语气里带着几分冷意。
白泽神色淡然,缓缓抬眸,目光穿透夜色,仿佛直视那隐匿于苍穹深处的存在。
"我说的。"
话音一落,天空骤然恢复平静,那遮天蔽日的巨大竖瞳缓缓闭合,雷云消散,星光重新洒落,仿佛天空真的闭上了眼睛。
白泽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淡笑。
"天眼,我今夜不离开此地,你也不必离开。"
虚空中传来一声冷哼,没有回应,却像是早已预料到白泽会如此说。
白泽知道,天眼不会轻举妄动。
他低眸,重新拿起桌上的竹简,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竹简上的卦文,神色平静如常,仿佛方才的对峙从未生过。
怀中的白九微微抬眸,一双清澈的眸子凝视着白泽,轻声问道:
"他是谁?"
白泽目光未离竹简,淡淡开口:
"一个看得清未来,却看不清天命的人。"
白九眨了眨眼,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她轻轻哼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微妙的情绪:
"他,是个女子吧?"
白泽闻言,轻笑一声,却没有回答。
夜风拂过,樱花纷落,庭院内一片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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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楼内,烛影摇曳。
三楼最东侧的厢房里,一张铺着锦缎的华美大床上,海东珠正慵懒地侧卧着。
她只披着一件轻薄的绛纱睡袍,衣襟半敞,露出雪白的肩颈线条。
染着蔻丹的指尖正百无聊赖地绕着尾打转,一双美眸望着窗外的夜色,似乎在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