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正常思路来说也是一样的,在那样被先帝清算的时刻,他们哪来的心思带走一个婴儿呢。
况且如果设计成婴儿被换,那与她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萧长沣就会成为那个贺家的孩子。
贺云昭在两种选择中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将故事换成‘死婴’这个版本。
若是用这个版本,她只需要考虑自己的故事,但若是加入了萧长沣,她就要编两个人故事。
且萧长沣本身身世在萧家那边是如何安排的她一概不知,最好不要多此一举。
雾气漫过道观的墙壁时,贺云昭将三柱线香靠近长明灯。
青烟在煽动的鼻翼前打了一个旋,闭眼,她心中默念一个名字。
昨夜雨水在炉脚处留下的蜿蜒水痕正倒映着她乌黑的鬓角。
贺云昭扭头问道童,问道:“给死去的人点的灯……”
道童:“您要说的是光明灯吧,光明灯可拔度亡魂,照彻幽暗,使罪魂哭魄随慧光接引,皈依正道。”
贺云昭思索片刻问,“最贵的是哪一种?”
道童蒙了一瞬,“啊?”
他很快反应过来后道:“最贵的是点一年的,有道长每日诵经。”
贺云昭一摆手,“报价。”
道童:“三百两。”
贺云昭爽快的掏银票。
又过一日,阁老们还在调查此事是否为真,而贺云昭选择平静的回到翰林院继续处理公务。
整理先帝的《起居注》其实很有意思,能学到很多东西,且这种东西不是书本上明晃晃的摆出来告诉你,是需要自己去悟的,于是看起来更加有意思。
大学士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听说贺家老太太被封为郡主、贺夫人被封为一品夫人,他便以为是贺云昭立了什么功劳,干脆在他屋子旁安排了一个小隔间给贺云昭做事。
贺云昭老实的抱着一摞《起居注》到一旁的屋子去。
她正看到入迷,耳边传来笃笃声,她抬头一看,惊讶道:“曲瞻?”
一身红色官袍的可不就是许久未见的曲瞻,他抱臂靠在门边上,狐狸眼危险的眯起,嘴上不满道:“你回京几日了怎么都没同我见一次?也不知是有什么大事绊住你了。”
“要不是我今日来翰林院有事,还见不到你这个大忙人呢!”
贺云昭啧了一声,无声的打量曲瞻,她回京几日做的事那可真是‘大事’。
说出来吓死曲瞻!
她笑一声,招招手,“我不去找你,是等着你找我啊,合该你给我接风洗尘。”
曲瞻哼道:“就你最有道理。”
许久未见,曲瞻自然有好多话想说,除开他最近的差事,还有一件事要告诉贺云昭。
他神神秘秘道:“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可千万要保密。”
贺云昭惊讶一瞬,随即她摆出洗耳恭听的模样,“曲大公子请讲。”
曲瞻靠近她脸侧,他贴着耳边小声道:“陛下有一个私生子!”
贺云昭:“……哇哦……”
曲瞻拉着她手臂,道:“等我从祖父那里知道是谁,一定先告诉你。”
他一脸‘还是我对你好吧’的神情。
贺云昭眼神无辜,忍住笑意,她拍拍曲瞻,“谢谢你呀。”
曲瞻一摆手,“不客气,咱们俩什么关系,最好的兄弟!”
门外隐约传来嘈杂声,内廷总管崔德中来了,一脸喜色道:“贺大人,陛下召见!”
贺云昭扭头看看曲瞻,“你也去。”
曲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