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倌抹着眼泪从马棚出来,“将军,那草里有毒物,马吃了之后发作的太快,救不过来。”
砰!
裴泽渊一脚踹在栏杆上!
咔嚓一声,栏杆断裂!
一群人连忙扑上来拦着,“将军,是喂马的几个想着给它们几个吃点好的才特意找了些草料来,里面不小心掺了毒物,不是他们故意害的啊!”
额角青筋跳动,锋利的眉眼中满是怒火,裴泽渊忍住,他呵斥道:“放手!”
他自然知道此事不关马倌的事,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他刚得罪了安王府,他的马就意外死了。
事情还远远没完,裴泽渊三日后回城,即将上马时他敏锐的察觉不对。
他摘下骑马时护手的革鞔,手指顺着马脖子往下摸,在马鞍处按了好几下,什么都没有?
他蹙眉,总感这匹马不对劲,他绕到另一侧,用力对着马鞍按了几下,又摸了几下马肚子,还是安然无恙。
他检查的时间有点久,黑马忍不住后腿焦躁的踢了两下,有躲闪之意。
裴泽渊冷笑一声,他抽出马鞭对着马屁股抽了一鞭子。
只见黑马希律律一声,撒开蹄子奔出去。
跑出不过二百米,它霍然直立,前腿飞起,随即嚎叫着绕圈,跳跃着四处乱跑。
最后马倌一检查,后背渗出冷汗,道:“禀将军,此马乃是吃了催情的药。”
战马中一部分用于冲阵突袭的是勇猛的公马,另一部分则是骟过的公马,性格更加温顺易于管理和训练。
裴泽渊的几匹马都被毒物毒死,只能从营里挑出一匹马回城,那自然只能选性格温和骟过的马来。
而这种马被人喂了配种时用的□□,自然会疯癫的乱跑。
裴泽渊这种武将出身又不会专业驯马,他察觉不对只会立刻跳下来,腿脚受伤是难免了,倒霉些的命都会搭进去。
还好他警惕的根本没有上马。
两日后,安王李晖在常去的别院内与人饮酒被姑娘哄着喝下一杯助兴的酒,与多人战至清晨,醒来后猛然发现左脚有些酸痛。
待到半月后,他才猛然发现自己竟瘸了!还不能人道了!
惊恐的李晖甚至不敢将此事告知自己父王,一个瘸腿且不能生育的人怎么可能当皇帝呢!
若他是陛下的独生子也便罢了,可他压根不是!
宗室里健全的人多的是,此事若是叫人知道了,那他必然不可能再有任何机会,就连父王也会放弃他!
安王府可不只有他一个孩子,为了与庆王相争,父王才叫他提前承袭了王位。
若是他瘸腿的消息被人知道,父王一定会改变心意扶持二弟李景!
李晖只能是强自冷静下来,偷偷在左脚下面垫了东西,他走路慢一些更慢一些,尽可能坐在轿子上。
至此,贺云昭达成了一举两得,心满意足,不过还差了一个步骤……
翰林院。
贺云昭拿着一个馅饼立在一旁与人闲聊,两人随口说几句最近在修的书是什么类型的。
“最近朝上因水患事闹得不可开交,我那篇治水的文章是交都交不上去,夜里心烦的睡不着觉啊!”
贺云昭玩笑道:“那你有没有想过,睡不着的时候起来修书呢?”
另一侧的孟丞扭头看她一眼,他控诉道:“你还说风凉话?”
贺云昭无奈的一摊手,“我也没有办法啊,我那几篇茶税的文章都压了两个月了,还在侍讲桌子上呢。”
“那还是你惨一点。”
孟丞道。
两人说着说着多少谈及一些人,孟丞便道:“昨日听说安王又往文院去,还资助了几名学子。”
贺云昭叹口气,她眉头一蹙道:“安王殿下仁德,泽被寒门,扶持许多学子,颇有贤王之风啊。”
“唉?”
孟丞好奇道:“你怎么同安王府走的近了?我记得从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