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贺锦墨对曲四郎还真没什么印象,不过是综合考量一下,认为此人条件更好,加分项多,才想要选。
如今一听被自己选的人居然嫌弃自己相貌,可把贺锦墨委屈坏了。
贺母连忙拍拍她,但也气的骂她两句,“都二十岁的姑娘了,还这般小孩姿态,没出息!”
她拍在贺锦墨后背的手都用力了三分。
贺云昭玩笑道:“二十岁的姑娘还能哭成这样,这才是说咱们家姑娘养的好,不受屈!”
贺母瞪她一眼,“你少说些话吧。”
她一耸肩,抬手捏住自己嘴,好好好,她闭嘴。
贺锦墨嚎了两声也就停下了,她憋着嘴道:“那我不要曲四郎,换一个,成亲王府那个也不要,傻里傻气的,一看就是笨蛋。”
贺母无奈,“那你要什么样的?这两人已经是不错的了。”
虽然贺云昭瞧着这两人都不满意,但贺母已经是经过了精挑细选。
做母亲的才最了解女儿,贺锦墨心眼子不多,要她缝衣服做糕点养花草是样样都行,称一句蕙质兰心不为过。
但贺锦墨年纪摆在这,要么挑二十出头没成婚的,要么挑比她年纪小的。
家世自然自不必说没有差的,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最起码是吃穿不愁能继续娇养着贺锦墨。
而那些二十出头的哪怕是小了一岁的十九的郎君,少年郎十五六便识得情滋味,女人于他们而言绝不新鲜,得了贺锦墨这么个不算有情趣的夫人未必能讨得好。
且那些心机深沉野心大的,不消片刻就能把贺锦墨吃透,拿捏的死死的。
既嫁了人便是一家子,连贺母也不能猜测出贺锦墨嫁人后会是如何情态。
只好往好了选,曲家四郎为人虽不够伶俐,但也正是不够厉害,贺锦墨才压得住。
况曲四郎既然是文人,那就绕不开贺云昭这个三元及第的状元郎,贺云昭能把人按在手心里,能叫他一直捧着贺锦墨。
再说那成亲王府的李二郎,虽宗室没有实权,但他身上怎么也会有个国公的爵位,家境富裕地位超然,且宗室本就没权,贺云昭照样拿捏的住。
况贺云昭那件事,贺母心里也有数,若是成了,宗室还不是任她说了算。
且这二人有个共同点,年纪小相貌俊俏。
曲四郎比贺锦墨小两岁,李二郎比贺锦墨小三岁。
年纪小在女人这方面便没有那些油滑,待贺锦墨也会更好一些。
贺母道:“这二人年纪小心性也不算稳重,但你去了就能做主,两人家里都简单好相处。”
她指了指贺云昭,“不信你问问昭哥儿,那年纪大一些哪里还有什么干净人。”
贺云昭回忆了一下赵同舟等狐朋狗友,嘶,她眼神一瞟,迎着二姐好奇的眼睛尴尬的摸摸鼻子。
贺锦墨陡然泄气,她道:“这两个都不好,再换再换。”
贺云昭瞧了一眼,她倒是想起件事来,祖母曾提过穆砚如何,但被娘给否了。
她认为穆砚很不错,人品好性格温和会照顾人如今还是实权武官,况且穆伯母与她娘是手帕交,她与穆砚关系也好。
不过贺母坚决不允,穆家那一溜兄弟姐妹七八个,光亲生母亲就三个,那种人家复杂的很,不是贺锦墨能应付得来的。
贺锦墨道:“那我选个寒门的举人如何呢?能考上进士那种。”
贺云昭摇摇手指,不是很赞同,她道:“低嫁不适合你。”
“寒门学子若是娶了你,不会认为是你选中了他,他会认为你在押宝,是他有能力你才会选他。”
“于是你的任何优点都会被高于他的出身掩盖,他只能看到你的缺点。”
例如容貌不合心意、才华不匹配、腹中没多少文墨,不能红袖添香。
长久的日子过下去,他只会觉得自己在忍耐,为了前途忍耐。
等到有朝一日他飞上枝头了,他不会继续忍,立刻就会补偿自己,选他认为合自己心意的女子。
贺云昭就是个聪明人,她也最懂自己这种‘聪明人’的恶习,如果不是真心喜欢,只会厌恶枕边人的愚笨。
贺锦墨有些不服,她问道:“难道就没有知恩图报心性高洁,既怜我爱我又没有坏心思的人吗?”
“有!”
贺云昭斩钉截铁道:“肯定有啊!”
她看着二姐,摊手无奈道:“真有这样的人,可咱们瞧不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