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燧无奈的摇头笑笑。
……
出了太极殿的贺云昭还有茫然,她扭头看着裴泽渊,问道:“我难道很不会说安慰人的话吗?”
裴泽渊俊秀的脸上浮现一丝疑惑,他真的低下头认真想想,小贺哥哥安慰他几次,都很有用啊,还能出一些好主意。
他摇摇头,看着贺云昭道:“你很会安慰人。”
贺云昭摸着下巴细细一琢磨,对啊,难道她安慰的不到位吗?
不可能啊,难道是陛下心思太敏感?
算了,贺云昭摇摇头不再去想,反正也没说错什么话,就算是安慰的不到点子上,顶多被人说一句太耿直了些。
耿直又不是什么坏名声。
两人出了太极殿便一道往翰林院去,贺云昭笑道:“我是去翰林院当值,你去做什么?”
裴泽渊抿唇笑出了两个小小的括号,他玩笑道:“我去帮你做事。”
贺云昭忍俊不禁,“真的假的?”
“真的啊,我能帮你做的肯定做。”
裴泽渊道,“只要你不嫌弃。”
贺云昭扭头细细去观察他,裴泽渊摊开手臂一脸无辜的任她观察。
她啧了一声,道:“我感觉你如今倒像是卸下了一个包袱。”
裴泽渊轻笑一声,他抬眼望着皇宫四四方方的天空,碧空晴朗,映衬着皇宫的朱墙金瓦都那么漂亮。
“我也弄不清,似乎知道一切真相后心里反倒是松了很多,起码裴尚玄不是真的疯癫,他是为了埋藏旧案。”
一个为报恩情漠视妻儿又在爆发之后杀死恩人的疯子与一个为了埋藏旧案费尽心力的罪人,好像后者更容易接受一些。
裴泽渊侧对着贺云昭,他干净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鼻梁高挺,分明的下颌线在光线下看起来有种清透的美感。
唇是唯一彩色的位置,他的嘴唇并不薄,男人的嘴唇要一点弧度才好看。
贺云昭嘴角弯起,或许从前太沉闷,即使裴泽渊话也不少,但总有沉默之感。
如今卸去包袱,便有天光日明之感,瞧着都更加俊俏了。
“唉?”
贺云昭好奇道,“你是不是喝茶少了,嘴有点干。”
裴泽渊:“!”
卸下了人生的包袱,背上了形象的包袱。
他瞳孔震动,下意识道:“半日没喝茶了。”
他们一群人在太极殿紧张的讨论案情,自然没法轻松的喝茶。
贺云昭倒是还好,她在人进来之前已经同曲瞻一起喝了一杯茶。
既如此,她便道:“你不是要帮我的忙,正好去翰林院喝杯茶吧。”
裴泽渊道:“一定帮你,”
贺云昭撇嘴,问道:“你会修书吗?”
“你懂乐曲吗?”
“你有经验吗?”
裴泽渊被问的呆住了。
贺云昭玩笑的觑他,差生还要帮优等生做作业,切!
果然如此,到了翰林院的裴泽渊只是喝了一杯茶解渴,瞧一瞧贺云昭办公的直庐。
直庐便是翰林院官员当值的屋子,陛下若有召见能够及时赶过去。
曲瞻抱着手臂瞧着这位小裴将军,抬抬下巴,“小裴将军也是爱好文卷之人?来翰林院是为了借书?”
裴泽渊眼睛一眯,他平常心机不深,但也不知为何到了曲瞻面前,他总有强烈的危机感,脑子转的飞快。
他扭头有点无措的看着贺云昭,“我是来给贺修撰帮忙的。”
贺云昭扑哧一笑,道:“你还当真的,哪里用得你小将军修书,倒怕修好的书被大学士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