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沣跟着她的视线看到了那只鸟,“那是喜鹊。”
“喜鹊?”
贺云昭诧异,“喜鹊这么胖的吗?我以前看到的喜鹊比它瘦很多。”
萧长沣:“外祖母心肠柔软,待它们很好,所以每一个都长的胖乎。
“只是怕人,之前你来的时候都是躲起来,见你来的多了熟悉了也边不怕你了。”
贺云昭顿觉有趣,蹲下身来,她伸出手指,“嘬嘬!”
叫完她就知自己犯蠢了,这又不是狗,哪里能听懂声音。
她刚要起身,小胖鸟已经滑翔过来,咻!
咕咕!
贺云昭惊讶的瞪圆了眼睛,竟然还真过来了!
黑白相间的小胖鸟落在她身前,脑袋一低就要啄在贺云昭的手心,可惜,她手心什么都没有。
她只是空嘬嘬。
萧长沣似是想到什么,他钻进竹林里又很快冒出来。
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小米,他俯下身把小米递给贺云昭。
贺云昭笑的眼睛一弯,道声谢。
她接过心这一把小米,将手凑过去,刚才有些失望的胖喜鹊这会子高兴的扇起翅膀,又吃了一顿好的。
“师叔,以后……以后你会知道的,我发生了什么变化。”
贺云昭没有看他,只是低头看着胖鸟吃饭,“变化与否不重要,你究竟想要什么只有你自己知道。”
萧长沣沉默了许久,在胖鸟吃完了小米后,他才缓缓开口:“我要权力。”
贺云昭小心的拍拍胸口,吓死了,还好是要权力,这要是说我要师叔对我另眼相待该多吓人。
“要权力就去争啊,人人都想要,人人都在争。”
萧长沣蹙眉,他忍不住问道:“师叔也是如此想要吗?因为人人都想要,所以你也想要,你科考就是为了权力吗?”
“不然呢?”
贺云昭反问,她才是奇怪。
她摸着下巴垂眸思索片刻道:“不,我不是为了权力,我是为了辅弼社稷、润泽生民、树德立范。”
这是她准备实现的目标,内在动力嘛。
权力是很好的一种东西,那么多人都在追求,她这么努力又这么认真,当然应该是她的。
萧长沣愣住了,他一时间沉默下去。
就这样沉默着送贺云昭走出竹林,出了大门,贺云昭登上马车,没有一次回头。
萧长沣看着马车的背影,抬头望着夕阳和月亮同时出现的场景,他真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
贺云昭似乎永远是目标明确,有自己坚定的想法,无论问什么都无法难住他。
先去做吧,恢复身份后,他就不一样了。
他站在贺云昭面前,贺云昭的眼睛里必须有他。
拳头狠狠握紧,他回忆起萧临说的那些话,人生远比戏剧荒唐太多。
马车骨碌碌向前,坐定的贺云昭若有所思,萧长沣好像有了什么依靠?还是把柄?
她不想和萧长沣成为真正的至交的原因很简单,即使萧长沣的行为上表现的再以她为主,但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穆砚与她在一起时,关注的是她这个人,曲瞻也是如此。
就连相识不算久的裴泽渊,那样一个经历堪称悲惨的少年,在面对他时,眼睛里看到的也是她这个人,会对她的一切话语做出反应。
而萧长沣不同,他只是在她身上找东西,找他想要的东西,无论行为上表现有多热切乖顺,他只是在找自己需要的东西。
贺云昭轻笑一声,萧长沣是很自我的人,她也是很自我的人,太过自我的两个人注定注定无法成为太亲密的朋友。
就像是两本书的主角,他们只能存在两本书里了。
质子和质子互相排斥,但是他们仍然会呈现出相似的状态,这个就叫量子纠缠。
贺云昭撩起马车车窗的帘子,“今日月亮好亮。”
勤禾笑道:“是啊,三爷,快到十五了。”
“嗯,一天比一天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