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时,裴尚玄发现了蹊跷,冯氏已经失控到如此地步还没拿出证据威胁他。
于是他着手将冯家老宅翻了个边,被判流放的冯擎被他暗地里控制在手里刑讯,大刑下去,冯擎果然招认,冯家并无证据!
于是裴尚玄放心的弄死了冯家两姐弟。
如今,空荡的院子里,浑身血液的裴尚玄被风一吹,他浑身剧烈的颤抖,冯家难道还有后手?
理国公府不愧是今年的京城八卦中心,年初威逼贺云昭,贺云昭写下要留清白在人间…,廖大儒召集人手怒喷国公府,如今那两面墙上还全是‘墨宝’呢。
隔了几月,理国公和宁安公主又来一次‘负荆请罪’‘破镜重圆。’
现如今,新的题材出现。
“你听说了吗?国公府闹鬼的,听说公主和理国公都被鬼剃头了。”
“那理国公身上还被鬼给做了标记,从上到下全是细细的红线,脸上都是!”
“真的假的,子不语怪力乱神啊!”
“真的!骗你我是狗!”
鞭子不抽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宁安公主也不去庵堂清修了,她火速跑回宫里避难。
这次是剃光了她的头发,下一次还不知道是什么呢。
皇后很烦这个小姑子,但不好意思开口拒绝,但在宁安公主住几日后,皇后忍不住了。
她轻声细语的委婉告诉皇帝,“陛下,宁安如今为避难在宫里住了下来,泽渊却还留在理国公府内,他小孩家一个,不大合适吧。”
李燧轻叹一声,他招来宁安公主。
他道:“宁安,你们夫妻已是十分对不住泽渊了,如今你又……唉!”
“真是叫朕不知道如何说你好。”
宁安公主头上裹着织锦的布料,藏住自己的光头,她眼泪汪汪的,“皇兄,我出嫁后从未求你什么,如今实在是心里害怕才回宫住几日,是皇嫂不喜我留下吗?”
李燧对妹妹的眼泪有抵抗力,他只是静默片刻。
宁安为人父母做那些不慈之事,他一个做哥哥的是没法计较,但最起码他可以不和宁安同流合污。
他轻叹一声,“朕这个舅舅已经失职许久,盖因太信你了,如今一瞧,反倒不如当初就把泽渊接到宫里养着。”
“你哭天抢地的说离不开儿子,朕也就信你,可你瞧瞧,好好一个孩子叫你养成什么样了!”
李燧心里知道理国公府的闹鬼是裴泽渊所为,但孩子已经这么苦了,就叫他出口气吧。
不说裴泽渊了,李燧一个当皇帝的,如今看着自家妹妹和妹夫心里都有些毛毛的。
他摆摆手,直接赶人,“明日你就回裴家去。”
宁安还要再说什么,又一顿,她默默闭嘴。
她就是这样,会在纵容自己的人面前无限任性,察觉到别人不再迁就,她才会收敛。
她只是一个再自私自利不过的人。
被爱浇灌长大的不只有小太阳,还有杜鹃鸟。
……
贺云昭收到一盆花,一盆巨大的漂亮的玉簪花。
下人们抱着花盆进院子里,这郁郁葱葱的玉簪花把她的花直接比下去了。
她看看裴泽渊送的玉簪花,扭头再看看自己的玉簪花。
贺云昭:盯!
“送到后院花园去!不许出现在我的院子里。”
“是,三爷。”
她气的咬牙蹲下,用花铲给自己的玉簪花培上两捧土,“懂什么!这种疏花才最风雅。”
看了一眼又一眼,自家的孩子真是不争气!
后院的贺母瞧见花,便问道:“这是从哪来的?”
下人连忙答:“是三爷的朋友送的,三爷叫送到花园来。”
贺母赞一句,“真美啊,比小昭折腾那点花啊朵啊的好看多了,她养东西都活的不容易。”
贺云昭却不知道贺母其实很嫌弃她养的那些东西,她满心满眼要拿自己的宝贝们开个宴会。
她在京城已经薄有声名,总要找个机会请一请同辈的朋友们,也是昭示贺家的新一代重新开始交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