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
姜宁轻抚着案上的青瓷茶盏,“她想让我身败名裂,我偏要她自食恶果。燕林氏,咱们来日方长。”
主仆两人刚说完后,就听门外响起燕云安的声音。
“请二爷进来吧。”
她出声,季兰这才敢将燕云安请进来。
等燕云安进来后,季兰才退下去。
“今日的事情,你也看到了,若是让府里的人知道我受伤,你我都不好交代。”
他缓缓解下外袍,姜宁才看见他左肩缠着的绷带已渗出暗红血渍。
晨光在他冷白的皮肤上镀了层薄霜,锁骨处蜿蜒的血痕如同毒蛇吐信。
“我知道,毕竟你是跟着我回姜府受的伤。”
倘若让燕林氏真的抓到把柄,只会全部推到姜宁身上的。
“这几日,我就在你房里住。”
燕云安话音刚落下,就见姜宁微微皱眉:“我……”
“我睡榻上,有人盯着,你这边方便处理带血的东西。”
姜宁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冰凉触感顺着指尖蔓延。
她抬眸看向燕云安染血的绷带,阳光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投下阴影,将那双凤目衬得愈发幽深。
“过几日吧,我寻个合适的时机,处理了这些眼线。”
有这些人在,他们做什么都不方便。
“不用你出手,祖母不会置之不理的。”
燕云安解绷带的动作微顿,暗红血痂黏着亚麻布料,扯得伤口泛起刺痛。
他轻笑一声,血腥味在齿间散开:“老太太执掌中馈数十年,这点手腕还是有的。”
燕林氏什么心思,燕老夫人自然明白。
他突然逼近,姜宁能清晰看见他眼尾未愈的擦伤。
“只是,需要你配合演场戏。”
“什么戏?”
“明日我会故意在请安时露出伤口……”
燕云安指尖划过锁骨处的血痕,“燕林氏定会趁机发难。届时,你只需。。。”
他压低声音在姜宁耳畔低语,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尖,惊得她脖颈泛起细密的战栗。
“你不是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让她消停几日吧。”
话说完,燕云安起身离开。
第二日请安时,燕林氏果然盯着燕云安露在衣领外的绷带。
“云安,这是怎么回事?新妇进门本该冲喜,怎的反倒……”
她话音未落,姜宁突然扑到燕云安身前,面色羞红:“都怪妾身不好,昨夜抓伤了二爷。”
她转身向老夫人福身,“请祖母责罚。”
燕云安适时按住她肩膀,眼底藏着笑意:“夫妻间的情趣罢了。”
他手中把玩着枚玉坠,声音冷如寒霜,“不过更该查的,是有人趁夜潜入碧然院,偷走了我一样东西,妄图构陷。”
燕林氏脸色骤变,手中的帕子攥得发皱。
老夫人的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两圈,终于重重叹了口气:“既然是内宅琐事,林氏就好好查查,别再让外人看笑话了。”
回碧然院的路上,姜宁望着燕云安故作虚弱的模样,突然轻笑出声:“二爷这演技,不去梨园唱戏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