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姜宁下手不由得重了些。
“你要谋杀亲夫?”
燕云安抓紧手底下的被子,抬眼看向姜宁。
姜宁手一抖,药粉落在染血的被褥上。
她垂眸避开燕云安灼热的视线,喉间像是卡着块烧红的炭。
“这伤要是处理不好,会感染的。”
姜宁指尖沾着的金创药泛着苦腥气,她不喜欢这种味道。
燕云安想开口说些什么,季兰却匆匆推门而入:“姑娘,大老爷和二老爷在书房吵起来了!二老爷说要报官彻查纵火案。”
闻言,姜宁冷笑:“他还报上官了?”
真是好一出贼喊捉贼的戏码。
话说完,姜宁把瓷瓶放到一旁:“我去看看,季兰,你来。”
吩咐完季兰,姜宁起身就要走,燕云安能看出来,姜宁在逃避自己。
可他实在想不通,没成婚前,他同姜宁也没见过几面,为何姜宁每每看向他的眼神,都那般不对劲。
就好似他欠了她一条命,亏欠了她的深情一般。
“二爷……”
季兰站在门口,也不知道自己是该过去还是不该过去。
燕云安摆摆手让季兰退下,刚刚姜宁已经给他上好药了,只差包扎了。
一点儿小伤而已。
季兰听到燕云安的话,如释重负地退了下去。
此时的姜宁已经走到了姜书年的书房,里面刚好传来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
“大哥就是这般看我?我也是姜家人,姜家倒了,对我而言有何好处?”
听他这么说,姜书年面色平静道:“你现在敢对天发誓,你心中真的毫无怨言吗?”
屋里沉默一瞬后,才传来姜书林的话。
“不过是个外姓人放的火,大哥非要把脏水往自家人身上泼?”
“外姓人?”
姜书年冷笑,手重重拍在桌子上。
“姜府门禁森严,外人如何能避开巡夜家丁摸到香坊?”
门“吱呀”半开,姜宁瞥见满地狼藉。
“你这是要赶尽杀绝!别忘了当年是谁在老爷子灵前发毒誓,说要护我周全!”
“誓言?”
姜书年突然抓起案上账簿狠狠摔过去,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你私吞盐税、勾结匪寇的证据都在这!若不是看在血脉份上,你以为我为何三番五次替你遮掩?”
“姜书林,我护你护得还不够多吗?”
姜宁目光扫过账簿上密密麻麻的批注。
这才知道,原来父亲早就知晓,二叔背地里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大哥这是要大义灭亲?”
姜书林突然后退半步,而后看着进来的姜宁,露出诡异的笑。
“那你敢不敢告诉众人,当年老爷子书房走水……”
“住口!”
姜书年猛地扔过来一只茶盏,茶盏在姜宁脚边炸开。
“大哥非要逼死我,我这就去衙门自首,把二十年前的事……”
“够了!”
姜书年半眯了下眸子,眼中杀意渐盛。
“明日辰时,我自会带着账房去衙门报备,就说姜府要彻查香坊失火的事情。”
“姜书林,你最好手脚做干净些,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