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爹在查,现如今,我只需要想出如何收场。”
那些贵女的脸,还有卖出去的那堆香粉,她都要想法子解决。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情,这些香粉应该卖出去的还不多,时间也短,谢少主和我已经差人将毒粉召回了。”
听到这里,燕云安微微低头。
“宫中的薛太医擅长此道,我请他来看看,兴许能有法子解决。”
燕云安说完,就要起身,姜宁一愣,似乎没想到他真的会帮忙。
察觉到姜宁的眼神,燕云安微微侧身,眼中露出几分揶揄:“怎么,觉得我说帮忙的话只是在哄你?”
这话说得,倒显得姜宁小气了。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姜家出了事,对二爷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
燕云安等了半天,结果等来了这句话,气得他一时之间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他就不懂了,没成婚前,姜宁看起来也没这么不乐意这桩婚事吧?
他是做了什么让她不喜的事情吗?
“你知道就好,商道之事我的确不如你那位旧友,但我希望你明白,你如今还是我……是国公府的二少夫人。”
他咬重‘旧友’二字,似乎是在提醒江宁,如今她的身份。
那尾音颇有种咬牙切齿的滋味儿。
话音落下,燕云安带着满肚子气离开了这里。
他觉得他自己就是犯贱,非要来这里,结果人家不仅不领情还要赶他走。
“姑娘,奴婢怎么觉得二爷好像是生气了……”
季兰端着茶水进来时,刚好撞见燕云安气冲冲地离开,模样还挺可怕。
姜宁手中摆弄着药膏,无所谓地说两句:“别管他,谁知道抽什么风,莫名其妙。”
他愿意帮忙,姜宁感谢他,但是他这个人,说话永远都能气死你。
前世一样,现在也一样。
这臭脾气,不管经历多少世他都改不了!
姜宁现在可不乐意惯着他。
“找到了,就是这个。”
姜宁从一堆瓶瓶罐罐中拿出来一小瓶药,面露笑意,这可是姜临游学前给她的。
听说对祛除红疹疤痕很管用,姜宁觉得,那个在天香坊闹的姑娘,或许会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姜宁将小瓷瓶往袖中一塞,指尖轻轻划过瓶身上的字。
那是姜临亲手烧制的瓷瓶,瓶底还刻着个歪歪扭扭的“宁”字。
她忽然想起一年前送姜临去江南游学那日,少年站在码头上朝她挥袖,船帆刺破晨雾时,他的声音还飘在江面上。
“阿宁!等我。”
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
收起思绪,姜宁对着铜镜理了理鬓边垂落的步摇,忽然瞥见镜中季兰正绞着帕子往窗外瞧。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燕云安的身影快要出了院门,腰间玉佩在日光里泛着冷光,她指尖微顿。
“姑娘,咱们真不去送送二爷?”季兰小声嘀咕,“方才他摔帘子的动静可大了,连廊下的鹦鹉都惊飞了。”
“送什么?”姜宁冷笑一声,“他又不是不认得路,还能在姜府磕着碰着了?”
她才不要去,她讨厌燕云安的自以为是,就像是一把冷冰冰的利剑,刺得她哪儿哪儿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