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棡没有回答,而是偏过头去看向朱标,低声说道:
“我只是不想父亲的心血白费,至于皇帝这位置,于我而言无所谓。”
朱标依旧看着天空笑道:
“而你的才智,未必逊于我,或许更胜一筹。”
稍作停顿,朱标转向朱棡道:“所以,若有你在,我对大明的未来也能安心。”
“算了吧。”
“有你这样的兄长,当皇帝这种事,我压根就没考虑过。”
朱棡摇摇头笑道。
话刚落音,朱标顿时语滞,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他盯着朱棡,严肃地问:“棡弟,倘若日后我不得不推行削藩之举,你将如何应对?”
这句话一出口,平日里安静的东宫瞬间陷入沉寂,仿佛连空气中的微尘都承载着难以言喻的重量。
“那就削吧。”
“到时候给我跟老二找个好的封地,让我们享享清闲日子。”
过了好一阵子,朱棡才重新坐下,低头笑着对朱标说道。
“再看看吧。”
朱标目光幽深,随即摇了摇头说:
“再看看?莫非你还想对我和老二动手?”
朱棡直接一脚踢过去,没好气地说:
“别闹,这是屋顶,你要是把我踹下去了,可没人帮你收拾残局。”
听到朱棡的脚快踢过来,朱标急忙起身避开,然后带着几分埋怨看向朱棡。
“不必担心,我没有使力。”朱棡依然满不在乎地说道。
“我的意思是,将来的事情以后再说,眼下还不急。”
边说着,朱标又从怀中取出一份奏章丢给朱棡,“不过,你暂时是回不了太原了。”
“什么?”朱棡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展开奏章。
“老头把我留在这儿到底要干啥?”
“要我辅佐国家,他非得被我活活气死不成。”
没过多久,朱棡看完了奏章,抬头看着朱标问道:“你难道不知道我们俩的生肖相冲吗?怎么不早拦着?”
朱标立刻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你还知道自己容易惹老爷子生气?那就好好收敛些。”
“我们之间政见不同,各执己见,这怎么谈得拢?”
“说再多,老头还是会生气,我又何必待在京师辅政?”
朱棡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
这真不是朱棡想和朱元璋起冲突,而是根本谈不到一块儿去,不吵还能怎样?
就像洪武六年他离开京城那天,原本只是在聊天,越聊越不对劲,最后他一怒之下离开了应天府。
“这次不一样了,我会从中调解,而且最好在坤宁宫商议,有娘在场,爹也不会太过震怒。”
朱标稍微思量了一下,才对朱棡说道。
“行,但得立下三条规矩。”
朱棡想了想,伸出三根手指,看着朱标说道。
“你说。”朱标点点头。
“其一,太原是我的封地,即使你还没有削藩之意,也别插手太原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