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何瑾俞把资料发出去的时候,时间刚好十点。
&esp;&esp;她关掉电脑,靠在沙发背上喘了口气,头脑还有些发沉,但比刚醒时好些了。
&esp;&esp;下楼吃早餐时她没化妆,只是换了件干净衬衣,头发扎成低马尾,整个人依旧是清瘦疲惫的模样。
&esp;&esp;餐厅在酒店二层,窗帘半敞,光落在白瓷碗边,透着一点不真切的温暖。
&esp;&esp;她刚坐下,豆浆还冒着微热的气,耳边忽然响起一个温和的声音:
&esp;&esp;“何小姐,早。”
&esp;&esp;她抬头,是总统套房的专属管家,隐约记得姓程。
&esp;&esp;她点了点头:“早。”
&esp;&esp;他站在桌侧,也没多话,只是礼貌地问了一句:“您感觉好些了吗?”
&esp;&esp;她手里的勺轻轻顿了一下。
&esp;&esp;“昨晚快两点的时候,华总从套房打了电话,说您身体状况不好,让我们准备退烧药,还送了几条冷毛巾。”
&esp;&esp;“后来我们没再接到通知,就没打扰。”
&esp;&esp;何瑾俞坐着没动,手还握着那个白瓷汤勺,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扣了下碗沿。
&esp;&esp;那一下,几乎是本能的。
&esp;&esp;可她止不住地想了起来。
&esp;&esp;不是模糊的、凌乱的、烧糊涂后的错觉,而是清晰得过分的片段——像忽然有一道光,从意识深处闪出来。
&esp;&esp;她记得自己在发抖。
&esp;&esp;整个人蜷在他怀里,睡衣下摆有点乱,领口往下滑,脖子露在外面,呼吸全是热的。
&esp;&esp;她记得自己的唇被吻住。
&esp;&esp;不是浅浅的。
&esp;&esp;是很深很重的那种——压下来的吻,含住她的唇,一点点吮咬着,舌尖顶开她发软的唇瓣,往里探、卷住她的舌。
&esp;&esp;他的呼吸也重。
&esp;&esp;像是憋了太久,又像是在逼自己不失控。
&esp;&esp;她记得自己哼了一声。
&esp;&esp;唇瓣湿热,鼻息混乱,像是在夜色里灼烧的某种不该有的火。
&esp;&esp;他一边吻她,一边摸上她的腰——
&esp;&esp;那只手贴着她的睡衣,沿着曲线一点点往上,摸到她胸口的时候,停了下来。
&esp;&esp;不是试探。
&esp;&esp;他掌心扣着她的乳房,慢慢地按,指节陷进去。
&esp;&esp;她整个人被他抱着,他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什么,她没听清,只记得那声音很近。
&esp;&esp;何瑾俞怔在餐桌前,整个人像从梦境被拽回现实,半晌都没动。
&esp;&esp;豆浆已经凉了,手指却还紧紧攥着那只白瓷汤勺,指节泛白。
&esp;&esp;喉咙干得发涩,她忽然有点想笑,又笑不出来。
&esp;&esp;梦从来不会这么细节。
&esp;&esp;只有真实发生的事才会——
&esp;&esp;皮肤记得,温度记得,甚至连他吻她时的那点呼吸,都记得的感觉。
&esp;&esp;不是梦。
&esp;&esp;
&esp;&esp;何瑾俞开始刻意避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