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脚下的土地原本是一座巨坑。”
蓓恩目睹着吉安娜的瞳孔渐渐放大,“我们在达拉然巨坑,塞拉摩填平了这里的空档。”
……
贝恩是一名战士。
他的父亲也曾将经历的战争中所获得的感悟传授与他。
时过境迁,他也亲眼见过城镇、堡垒,甚至是雷霆崖陷入火海,更深知杀戮下的残忍。
作为部落的一员,他曾亲口下令进攻,亦曾亲手取人性命。
但现在……
从塞拉摩那边传来的消息只能让他感受到了除了愤怒之外还是愤怒。
那座城市消失了,是被炸弹湮灭了吗?对此贝恩不知道,但是加尔鲁什的暴行已经深深震慑到了牛头人一族的领袖。
他被雷霆崖上空的群星包围着,只不过他感受不到片刻宁静。
一个问题困扰着、折磨着他——大酋长到底怎么了?那个因为克罗姆加大王向无辜德鲁伊投放炸弹,就将其扔下悬崖摔死的大酋长为什么会做出相似的举动?地狱咆哮曾经捍卫荣耀,现在却身体力行地投身杀戮。
“没有幸存者吗?”
贝恩抱着一线希望问德兹科。
寻晨者部族酋长正单膝跪在他的面前。
“我无意戳痛你的伤口,酋长。”
德兹科闭眼回应道,“但整座城市……都消失了,甚至没有留下一砖一瓦。”
“也许事情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
贝恩很感谢哈缪尔总是能在他失落之际给予他安慰,可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囚禁在塞拉摩那骇人的景象中,符文图腾的语言无法治愈他。
“我之前去提醒过吉安娜女士,她们对加尔鲁什的计划心知肚明。
我相信她们有解决的办法,至少他们不会原地等死。”
“你的话让我感觉到了一些慰藉。
谢谢你,哈缪尔。”
贝恩说,“可惜我无法冷静,我做不到。”
“还有什么在困扰着你?”
大德鲁伊问。
“部落。”
贝恩闷吼出声,“部落究竟该怎么办?往后的路,我们还要跟随地狱咆哮。
我的父亲没错,他是对的。
加尔鲁什还会干出多少疯狂的蠢事?他只会毁了部落。
我们已经身处多事之秋。”
牛头人酋长厌恶地站起身子,拽成拳头的手开开合合。
“塞拉摩战役在他看来是胜利了,可凭心而论,部落真的胜利了吗?那些士兵,其中还包括我们的同胞,他们完全是被欺骗去攻打塞拉摩。
加尔鲁什明明有不用牺牲一兵一卒而赢得战争的方式。
他偏偏却先要手下士兵去牺牲。”
贝恩的话说到这里一下子卡住了,他责骂自己因为愤怒而忘记了那个兽人赢得胜利的方式是不光彩的。
“无论如何,这样的……‘胜利’只会加重他的野心,他会让战事升级,而不是结束他。
这场战争的结束只是下一场血流冲突的开始。”
“那你打算怎么做,酋长?”
“怎么做?”
贝恩凝视着哈缪尔。
“派出信使,告诉加尔鲁什,和响应部落大酋长号召的牛头人勇士相比,回来的勇士少了许多!
他无法质疑我们的忠诚。
但莫高雷深知荣耀为何物,告诉他,别再弄出第二颗炸弹了,如果他还想得到贝恩·血蹄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