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定京一惊,当即冲了进去,“沛沛!”
屋子里的情形,倒是没有他想象中那般糟糕,是从柯珂处拿过来的镜子倒了,摔在地上成了粉碎。
小姑娘瘫坐在地,周边没有碎片,身上也并没有伤口。
俞定京这才稍微松了口气,扶着姚沛宜起身,“沛沛,没事吧?怎么好好地摔着了?”
瘫坐在地的姚沛宜脸色却有些古怪,唇色是惨白的,面颊却异常酡红。
“沛沛?”
俞定京察觉不对劲,顿下来查看小姑娘的情况,“沛沛,是我,看着我,怎么了?”
姚沛宜像是没有听见他说的话,只是垂着眼,像是沉入了梦魇般。
“沛沛。”
俞定京着急,无法顾及旁的,抱着姚沛宜起身,只是某一瞬间,眼前也有些黑。
不对。
是镜子不对。
俞定京似乎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他仅凭着理智,将姚沛宜抱出了屋子,抬腿将屋门紧闭,“时来!”
时来和运转本来守在院门口,听到呼喊,连忙跑进去,“主子,怎么了?”
“去叫军医过来,检查这屋子里的异香是不是今日交给他的那份。”
时来颔,“是。”
运转立即从怀中取出药瓶,递到俞定京的鼻子下,“主子,这是苏木大夫给的,能解百毒。”
俞定京接过直接放置在姚沛宜的鼻间,对方却只是摇着头,并不配合细嗅。
“沛沛,闻一闻。”
小姑娘在他怀里反而开始挣扎。
不得已,俞定京只能先嗅过药瓶,神绪果真平稳下来。
“王妃只怕是嗅到太多柔骨散了。”运转道:“主子,先将王妃抱到偏室去,等大夫过来吧。”
俞定京嗯了声,将小姑娘打横抱起来,到了偏室后,将人放在床上。
姚沛宜却死死地攥住他的衣襟不松手。
“沛沛,我不走。”
福儿和景舒闻言也赶到了偏室。
俞定京回怒视福儿,“怎么将王妃一个人放在屋子里?”
福儿被这一眼吓得腿软,跪地道:“王爷,是奴婢失职。”
“是沛沛让福儿先去休息的。”
景舒当时也在院子里,听到了姚沛宜吩咐,同俞定京道:“你先冷静些,我先前在书中看过一种叫白豆散的解毒药方,
我先去熬制,再拿过来给沛沛服用。”
俞定京深吸一口气,稳定住情绪,“对不起,麻烦你了。”
“不客气。”
景舒领着福儿退出偏室。
俞定京望着床榻上难受地蜷缩在一起的小姑娘,心一阵阵疼,攥着她的手,“沛沛乖,喝了药就没事了,
大夫马上就过来了,不怕,我在你身边。”
姚沛宜也不知是不是感知到了男人的存在,攥着他衣襟的手缓缓松开,继而缠绕住他的脖颈,“俞定京。”
“是我。”
俞定京垂,瞧见她潮红的脸蛋时微微一愣,“沛沛,很难受,是不是?”
“我身上好烫,好像在被火烧。”
姚沛宜双眸噙泪,仰含住了他的唇瓣。
俞定京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