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太过荒诞,郑亦修很快将其抛之脑后。
下班后。
周勉识趣地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去吃饭,一顿饱还是顿顿饱,他分得清。
等言冬回叙州去,他还不是可以和往常一样蹭饭?
啧,怎么有种小三的感觉!
周勉恶寒地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最近还是少吃瓜吧,降低一下自己丰富的想象力。
郑亦修本想带言冬去那些装修浪漫的餐厅,来一场简单的约会,但段明杰发给他的那些,都得预约。
他们还是只能在医院门口找了家饭馆,凑活着解决。
郑亦修给言冬夹了一块鱼头下方的背脊肉,道:“待会儿吃完饭,陪我去看看车?”
“买车干嘛?”除了买爱豆周边时,其他时候的言冬都是个实用主义者,“你就住在医院旁边,每天开两分钟过手瘾?”
郑亦修盯着她看了两秒,莫名地说了句,“言冬,以前我是一个人。”
“现在不也是……”
言冬话说到半截,顿住了。
“现在是两个人。”郑亦修轻笑了一声,才继续道:“总是在机场来来回回,打车不方便。”
言冬埋下头,“那,去看看吧。”
她戳着碗里的鱼肉,心里已经开始埋怨起爸妈了。
要不是他们自作主张,自己也不会和郑亦修谈起异地恋,那机票钱,多贵啊!
再殷实的家产也经不住这样造作。
“郑老师,你说我现在去买张彩票,能中五百万吗?”
每次看到电视剧里那些男主角母亲甩支票的场景,言冬都恨不得钻进电视里,替她收下!
郑亦修没有嘲笑她的白日做梦,反而答应道:“吃完饭就去买。”
而言冬最终还是没有买彩票。
那间狭窄的彩票站外,矗立着一个颓然的身影,他似乎已经犹豫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走进去。
再出来时,他和言冬擦肩而过。
言冬看见了他手里几张小小的彩票,和独属于儿科的特殊缴费单。
在医院待得越久,言冬越能理解到,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说,这世上只有一种病,就是穷病。
“走吧。”郑亦修收回目光,牵着言冬的手去打车。
不用郑亦修解释,言冬也知道,他不是冷漠,只因他自己也是在苦海中挣扎的人。
能让一个父亲陷入绝望,只能祈祷那缥缈的运气,所需要的医疗费,大概不是个小数目。
郑亦修无能为力。
车上,言冬看着窗外摇摇欲坠的夕阳,叹了口气,“郑老师,你说我这张脸,能勾搭到一个轻轻松松甩我几百万支票的富二代吗?”
听到她要去勾搭别的男人,郑亦修整张脸都沉了下来。
偏偏言冬还在继续说,“他甩我五百万,他妈再甩我五百万,到时候弄个基金,应该能帮不少人。”
郑亦修心里的气化作了无奈,“你这是异想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