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冬刚闭上眼,正酝酿睡意,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抬眸一看,站在她面前的人,竟是郑亦修。
他递过来一个朴实无华的塑料袋,车内光线暗淡,言冬看不清里面装些什么。
我们一起
见言冬没有抬手的打算,郑亦修又把袋子往前递了两分。
“拿着。”
言冬正赌气呢,还是不接。
郑亦修无奈,只能把塑料袋放在言冬旁边的座位上,“垊岩那边这几天都是雨,你的伤口不能碰水,自己要多注意。”
说完,他又回到大巴车前面坐好。
到垊岩以后有得忙,现在能休息,自然要把握好时间。
“刚刚还嫌弃我是个实习生……”
言冬嘟囔着,打开塑料袋一看,里面装着一瓶驱蚊水,一件折叠雨衣,还有几袋压缩饼干。
都是实用型物资。
言冬把这些东西收好,心里忍不住想,为什么郑亦修的关心总是这么别扭呢?
明明可以直说,好好沟通,却非要用质疑和劝退的话来表达。
而且,他好像没意识到这样的方式有什么不对。
言冬想不明白,也就放弃了。
她再次闭上双眼,在汽车发动机低低的轰鸣声中渐渐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言冬被一片嘈杂的声音吵醒。
张芸走到她身边,喊道:“言冬,醒醒,下去换车。”
和连华晴朗的天气不同,在这里,雨滴打在车窗玻璃上,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言冬揉了揉眼睛,“换车?”
张芸背上包,又套上雨衣,“前面公路被冲断了,我们要坐船过河,上河对岸的车。”
路都被冲断了?
言冬仿佛又听见车窗外传来水流的汩汩声,伴随着人们各式各样的喊声,给夜晚蒙上了一丝怪异的色彩。
她这才意识到,洪水到底有多恐怖,心底莫名开始紧张起来。
言冬学着张芸的样子,背上包,穿上雨衣,跟在她身后下车。
后备箱周围,一群人正在把车上的物资往船上搬,即便穿了雨衣,脸上也是湿漉漉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
郑亦修也是搬运物资的其中一员。
他长得太高,雨衣根本遮不住全身,小腿裤管都湿透了,防水的短靴踩进深水坑里,别说防水了,鞋子里直接灌满了水。
可她心疼也没用,要想帮忙,只能速战速决!
言冬走到后备箱,直接搬起一个箱子,朝小船走去。
多亏阿拉丁过剩的精力,遛狗的这段时间,言冬的臂力显著进步。
风吹着雨丝乱飘,没走几步路,言冬脸上也和其他人一样,挂满了水珠。
被雨水打湿的伤口又疼又痒,言冬顾不得其他,愈发加快了脚步。
好不容易搬完了物资,一行人才套上救生圈,分批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