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亦修回答得太快,连言冬都愣了。
他捂唇轻咳一声,补充道:“我挺喜欢阿拉丁的,而且,你不是担心它不能吃鸡骨头吗?留在我这里,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也方便处理。”
言冬被他这番话说动了。
最后,言冬带回去的只有一个狗笼,和笼子里的阿拉丁。
换鞋时,郑亦修靠在玄关,很自然地问了一句,“明天想吃什么早餐?”
言冬下意识地拒绝,“不用。”
几乎是在她拒绝的瞬间,郑亦修的说辞脱口而出,“我想吃灌汤包,那家店两份起送。”
言冬只得答应下来,“那我们aa?”
郑亦修点点头,“好。”
aa与否,对他来说没什么不同。
言冬带着阿拉丁回家时,贺星然正在收拾行李,客厅里摆满了杂物,甚至还横亘着几根鱼竿。
“星然姐,你是打算出去露营吗?”
贺星然提着行李箱从房间里出来,“不,我打算回一趟云城。”
“云城?”
这个地名对言冬来说很陌生。
“是我老家。”贺星然解释道:“上次不是和你说过吗?老贺的忌日快到了,我请了年假回家。”
她一边说着,一边试了试那几根鱼竿的手感,然后才收起来,放进行李箱。
言冬:……
虽然显得有些不尊重贺叔叔,但她还是想说,“星然姐,烧给下面的东西,用纸扎……会不会好一点?”
“房子车子都能扎,但这鱼竿……”贺星然叹了口气,“我跑了好几个丧葬店,要么说不扎鱼竿,要么扎出来一点都不像。”
“所以,我打算给老贺烧实物下去。”
这分明是情头啊
除了鱼竿,言冬还看见那行李箱里放着一堆纸扎的文玩产品,可见贺星然是铁了心要给老贺培养一堆文艺的兴趣爱好。
她选用的纸钱也不是市面上那些夸张的以亿为面额度的纸币,而是最朴素的带孔的黄纸币。
按贺星然的说法,是怕“天地银行”印刷的纸币通货膨胀太严重。
万一下面不认,不就白烧了?
贺星然说这些话时,像开玩笑一样,语调是轻松的,嘴角还带着些许无奈的笑。
可言冬分明看清了她眼底的悲伤与落寞。
她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默默帮贺星然收拾行李。
装好杂物,贺星然又从卧室里拿出一个红色的方形盒子,小心地放在行李箱收纳层里。
小盒子一晃而过,言冬依稀看见上面似乎有“烈士”二字。
贺星然的父亲,竟然……
是烈士吗?
言冬愣了愣,心底有些发闷。
这两个字,除了教科书和纪念馆,她便只在新闻里见过,从未想过,如今一名烈士家属就近在咫尺。
见言冬神色怪异,贺星然苦笑一声,慨叹道:“你看吧,他倒是走得轻松,成了英雄,留下我一个,每年还得给他烧纸。”
言冬忽然明了,贺星然为何会选那些文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