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的,也是他。
真可笑啊!
郑亦修转过身,问出一个问题,“温医生,如果多巴胺治愈了我,而在某一天,多巴胺又消失了呢?”
将所有的希望寄托于一人。
当那个人离开,他毫不意外地会再一次疯掉。
温云清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着摇了摇头,道:“所以,不要让多巴胺控制你,而是在这个过程中,学会控制你自己。”
郑亦修反问道:“若是您,您做得到吗?”
“也许吧。”温云清也不确定。
爱情,本就是不可捉摸的东西。
只是对当下的郑亦修而言,它刚好出现了,又刚好,能够在那场大火中生根发芽。
说不定,它便是一剂良药。
上门的儿砸
张芸说的任务重不是玩笑。
这台开颅手术结束后,两人简单吃了个盒饭,骨科又送上来一个取钢板的患者。
二十八岁的年轻男性,骑摩托车摔的。
上钢钉的位置不仅多,还有一块最麻烦的在骨盆上,所以也只能全麻。
张芸干脆利落地把人麻翻后,将位置让给言冬,“这个够年轻,也没有什么基础疾病,你来插管。”
言冬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可能保持镇静。
她依次检查了气囊和喉镜,然后用手将患者的头颈部摆放在合适位置,推开嘴唇和门齿。
喉镜进入口腔时,言冬越发紧张,额头上冒出密密的汗珠,裹在一次性手术帽里,闷得像刚上气的蒸笼。
张芸就站在一旁,观察着她的操作,准备随时接手。
而令张芸意外的是,言冬虽然紧张,但手上动作很稳。
她左手持喉镜,轻巧地挑起会厌,右手捏着导管一端,沿着喉镜的凹槽放入导管。
气管插管越过声门几厘米后,张芸充当起助手,接上呼吸机。
言冬也松了一口气,接下来的操作更加行云流水。
直到患者胸廓起伏正常均匀,听诊双肺呼吸音对称,这一次的气管插管,便算是顺利完成了。
张芸眉毛一挑,相当满意。
而当她看向言冬时,却收敛了些,只说了句“还不错”,又道:“你注意观察病人体征,有不对劲的再叫我。”
言冬再次紧张起来,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患者身上。
而张芸坐在后面的凳子上,看似休息,实则并未完全放松。
毕竟,麻醉医生的职责,就是把好最后一道关。
将近四个小时过去。
在复苏室送走病人后,张芸看了看手里的单子,“今天的最后一个,右膝关节镜,做完就下班。”
差不多五点的时候,两人轮换着出去吃了晚饭,让手术中的骨科医生一脸幽怨。
言冬还有些不好意思,张芸已经是老油条了,“赶紧的,你做完去吃饭,我们也好早点下班。”
骨科医生摇摇头,“我能有什么办法,谁让你们把我的手术放在最后的?”
躺在床上的患者只是腰麻,人还清醒着,本就为手术禁食了一整天,这会儿听他们讨论吃的,不禁咽了口唾沫。
“医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