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薇不仅给李婆子银钱,还许诺她,此事若是办成,便将她要去暮雪轩,提拔她做管事嬷嬷。
且她孙儿赎身后,就是良籍,可上学堂读书。若以后要科举,也可想办法将她孙儿的身份换一换。就如陈家的陈回般,将身份换去祖上都是良籍的人家。
因此,李婆子这样积年的老仆才会铤而走险,去干这些伤天害理之事。
只是现在,事情办砸了,还被抓住了把柄。她做错了事儿,不仅自己受罚,还要连累儿孙,心中悔恨无比。
听老夫人叫她去指证石博瞻,便是她戴罪立功的机会。李婆子此时十分庆幸自己还有丁点儿用处,没有完全将儿孙一起拖入泥潭。
“老夫人,奴婢知道该怎么说。奴婢就说是石博瞻口味独特,对奴婢一个老婆子见色起意,起了不轨之心。”李婆子将头磕得‘砰砰’响。
原本严肃的氛围,被李婆子一席直白的粗话弄得大家有些憋不住笑意。
老夫人拿着帕子掩住嘴,轻咳一声,继续道:“至于其她有牵连的丫鬟婆子,惊华,你看着处置就是。”
“是。”赵惊华起身,轻声应下。
老夫人又看向沈明珠,“沈雪薇送去家庙后,小九便抱到你屋里养吧。趁着年岁小,不知事,好好教养。”
“是,母亲。”沈明珠也爽快应下,稚子无辜,且她养孩子也十分在行。
石博瞻等人被押了下去。
赵惊华喝了盏茶,见林漪安然无恙地依偎在老夫人怀中,脸上不禁露出几分笑意。
想起今儿有功的还没有赏,便道:“母亲,今日漪姐儿能幸免于难,多亏母亲院中的丫鬟机敏。”
老夫人点点头,脸上露出几分笑意。
“既是为着漪姐儿立了功的,你自是该好好赏她们。”
“那儿媳便自行定夺了。”赵惊华笑了笑,对着玉竹使了眼色,“叫那两个丫头进来。”
赵惊华向来赏罚分明,喜欢重赏重罚。叫底下的下人对主子更忠心,也不敢轻易做出与主子有害之事。所谓,赏厚,则所欲之得也疾;罚重,则所恶之禁也急。
林岁安和陈春芽与此事相干,玉竹一开始便叫她们在外间候着,若是有问话才能寻得着人。
两人在外间站着,将里头的一切都听得一清二楚。
陈春芽瞧见被拖着出来的石博瞻和沈雪薇几人,胆子还算大的她,在知道她们的下场后也难免有些后怕。
今日若不是她立即将自己听见的话告诉主家,若是叫这些人得逞,她们今天去伺候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受罚。更何况她还听到了那些密谋的话,瞒而不报更是大罪。
侯府看着光鲜亮丽,做下人却要谨小慎微。
主家给你的,才是你的。若是为了一己贪念做出有害侯府之事,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玉竹掀了帘子,看着规矩地站在外间的林岁安和陈春芽,笑着招手,“二夫人唤你俩进去。”
林岁安轻轻点点头,便随着玉竹往里间去。
走了两步,感觉身后没人,转头却瞧见陈春芽还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