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花堂的景色和以往一般无二,推了门进去,院内的景致倒还和往日一般无二,青砖地扫得干净,墙角的石凳还在,只是院角那架紫藤萝没了踪影,只剩下光秃秃的木架立在那里,枝桠交错,像一张枯瘦的网,看着格外突兀。
贺景春脚步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讶异,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掀了帘子往屋内走。
跟在身后的丰穗却忍不住叫了起来,声音里满是不平,连带着气息都急促了些:
“三爷!这好好的紫藤怎么就没了?这可是从前大爷特意托人从江南寻来的苗子,您当初为了养它还特意去请教了花匠,怎么说砍就砍了?这也太欺人太甚了!难不成是打量着咱们三爷这辈子都不回贺家了,就敢这么糟践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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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说一边气冲冲地冲到廊下,正好见个小厮路过,便一把拽住人家,连珠炮似的问:
“快说!这紫藤是怎么回事?谁让人砍的?好好的花凭什么说摘就摘?”
那小厮被他问得一愣,脸色白,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一个劲地摆手:
“小……小的不知道啊,是……是管家吩咐的,说……说这架子占地方,要拆了改种别的……”
贺景春第一次看到他骂骂咧咧的,不免有些惊奇的掀了帘子出来,对着那小厮摆了摆手,温声道:
“你先下去吧,这事不怪你,我知道了。”
等小厮慌慌张张地走了,他才走上前拉着丰穗的手腕往屋里走,笑着道:
“不就花吗,没事,咱们回了王府让花匠寻几株更好的来种,就种在我院子里,开春时开得比这还盛,到时候请你来看花喝酒,好不好?”
丰穗还是气不过,嘴里嘟囔着:
“可这是大爷的心意啊……再说了,这也太欺负人了,连您的东西都敢动……”
贺景春没再接话,只是目光扫过屋内,除了那张他从前睡惯的拔步床还在,床幔换成了素色的粗布,其余的桌椅、案几都换成了半新不旧的,看着陌生得很。
贺景春只走到炕边蜷着腿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丰穗也坐过来,轻声吩咐道:
“外祖母帮我在嫦娥巷的后头置了一座三进的小府邸,就临着嫁妆的那条街不远,走路也就一炷香的功夫。你回去就让丰年也得空慢慢收拾起来,按着咱们从前霁月堂的那个院子布置,窗棂要糊天青色的纱。泅水、糊裱这些活计也得仔细些,别让人偷工减料。若是需要银子,你直接来找我拿,别省着,咱们自己住的地方得舒服才行。”
丰穗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亮了,也顾不上再为紫藤的事生气,忙点头道:
“哎!小的知道了,定能把宅子收拾得跟霁月堂一模一样,让三爷住着舒心。”
主仆二人正说得热闹,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咯吱”的踩雪声,贺景春还没反应过来,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混着雪后的寒气飘了进来。
紧接着,院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帘子被人从外头掀开,朱成康踩着雪走了进来。
他身上的玄色罩甲沾了些雪沫,在屋内暖光的映照下泛着冷光,却没怎么融化,显然是在外头站了一会儿了。
贺景春忙起身相迎,刚要行礼,就见朱成康摆了摆手,他只好停下动作,眼角的余光瞥见对方脸上没什么表情,下颌线绷得紧紧的,也闻不出醉意,只身上那股酒味格外清晰。
朱成康没看他,只目光扫过屋内的陈设,从半新的桌椅到空荡荡的墙角,再到案上那只粗瓷茶杯,眼底掠过一丝了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走到炕边坐下一言不。
贺景春见他进来,忙要起身去倒茶,朱成康却抬手按住他,语气淡淡的:
“不必倒茶,去打盆热水来,我要洗脸。”
贺景春不敢耽搁,快步去外间端了热水进来,又往铜盆里丢了块茉莉花皂,待皂沫浮起才将巾布浸在水里,拧干了递过去。
可朱成康却一动不动地坐着,只眼神淡淡地看着他,眼角还带着点若有似无的嘲讽。
贺景春被他看得心里慌,一时竟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手里拿着巾布,僵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朱成康是想让他亲手帮着擦脸。
他指尖微微颤,拿着巾布就要上前帮朱成康擦脸,却见朱成康伸手夺过巾布,触手便知水已凉了,眉头皱得更紧。
他自己拿着巾布随意擦了擦脸,便将巾布扔回铜盆里,之后便脱了衣服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自始至终都没再跟贺景春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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