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支持李龙基,十分蹊跷。
尤其是……
当时的虞仙才出事没多久!
可万万没想到。
居然隐藏着这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
难怪当时涉及那一件事的人都没有一个活着……
当然。
他身为皇帝,必然不可能因为一份证据而治罪自己的儿子,而是需要彻查到底。
但眼下不急。
他需要挖出更多的东西来。
一时间。
当茶水混着瓷片溅上王有财官袍,他伏地高呼:“当年大殿下以老臣妻儿性命相挟,命臣篡改狼烟讯号!虞将军收到的‘黑风谷十万火急’实为‘无恙’!”
李焱的指节在绢帛上叩出深凹,双眼随之凝视着王有财佝偻的脊梁:“王卿可知构陷皇子该当何罪?”
王有财咽了口唾沫,官袍被冷汗浸透,脖颈青筋随着雷鸣突突跳动:“老臣愿以项上人头作保,当年狼烟台的值守兵卒有一人尚在西域牧羊,陛下可召其回京对质……”
“够了!”
李焱一甩袖袍,震落了一旁的茶盏,碎瓷在王有财膝前炸开,“此事朕自有定夺,今日之言若漏出养心殿半句……”
他的手指挑起案头的《老龙尿炕图》,似笑非笑弹了弹画中那条蔫头耷脑的金龙,“朕便让王卿尝尝诏狱的‘龙头铡’是何滋味?”
王有财的喉结重重一滚,额头在金砖上磕出闷响:“老臣……领旨!”
当他退下后。
李焱望着殿门外乌泱泱的天,冷不丁问道:“王德发,朕才终于明白了一个问题。”
“嗯?”
王公公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挤出了一丝笑容,“殿下圣明,自然没有问题能够隐瞒住您……”
“虞光年会在大庭广众倒戈老八,还将自己的孙女都嫁给他……”
“十有八九就是因为已经得知了此事。”
李焱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冷意。
王公公呼吸一滞:“那陛下,您……打算三司会审?”
“不。”
李焱深吸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地说道,“让他们继续闹,朕倒想看看……老大背后的人,能沉到什么时候???”
王公公咽了口唾沫,汗流浃背了。
奶奶的……
陛下这是要钓大鱼了啊!
……
当王有财连滚带爬地退出养心殿时,嘴角已咧到了耳根:“天不亡我王家啊……”
方才陛下虽未明说,但那一句“自有定夺”分明是已经信了七分!
只要熬过这几日风声,待大殿下倒台……
他们王家哪怕丢了官职,但也会因为这一份投名状而免除一死!
但是。
就在一刻钟后,王有财的官轿刚拐进暗巷时……
突然!
他的轿底裂开了一道缝。
“咔嚓!”
三枚淬毒蒺藜穿透底板,轿夫应声倒地,脖颈泛起乌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