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此言差矣。”
李怀安折扇轻摇,扇面寒梅映着温润假笑,“八弟这脑子装的可都是王八屎,用来浇花都能毒死并蒂莲。”
那一日,他挑拨离间没成功,还特意命人去观察驿馆的情况,结果……
驿馆内无波无澜,还开始命人养鸭子!
这让李怀安感觉像吃了屎一样难受,这不趁机讽刺一下,还受得了?
满堂哄笑如沸水炸锅,几个武将笑得直拍大腿。
可李玄戈却蹲在御案下掏了掏耳朵,指尖弹出一团耳垢:“六哥这嘴叭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江南剿倭靠的是口臭退敌呢!”
他说着。
一下子蹿到李怀安的身后,鼻子凑近对方的衣领猛嗅了一下。
“嚯?”
“难怪白袍军战无不胜,六哥这袍角腌了三年倭寇腋窝味吧?”
“放肆!”李怀安折扇寒光乍现,三枚毒针擦着李玄戈胯下钉入梁柱。
李玄戈捂着裤裆鬼叫:“谋杀亲弟啊!父皇您瞧六哥,这是要断咱老李家的香火!”
“够了!”
李焱一掌拍裂龙案,震得殿角编钟嗡嗡乱颤,“都给朕入席,谁敢再惹是生非,就给朕滚出去跪太庙!”
此话一出。
四周的文武百官连连缩了缩脖子,不敢吱一声了。
毕竟。
帝王一怒,很容易会引火上身!
于是乎。
所有人纷纷入座。
但对于李龙基而言,如同坐毡如针。
他看见了什么?
李玄戈居然跟虞光年那个老东西敬酒!
所以。
那个老东西背叛了自己???
怒!
怒不可遏!
这一刻的李龙基,杀人的心都有了!
可他又偏偏得忍着!
一直到……
宴会结束,文武百官纷纷告退时,李龙基在阴沉着脸告退,随之跟上虞光年。
很快。
当虞光年的官轿刚拐出长街,准备从小道抄近路,便被一把重剑劈裂了轿顶!
“轰!!!”
木屑纷飞间。
李龙基的狼裘大氅猎猎翻卷,古铜色脸膛在暮色中狰如修罗。
“老东西!”
“西域的葡萄没噎死你,倒把胆子噎肥了?”
“你居然将自己的孙女,都嫁给那一只王八???”
他。
已经憋了一个宴席的时间了,这一回必须弄清楚!
虞光年扶正了乌纱帽,手指掸了掸肩头上的木渣,语气反而很是平静:“大殿下误会了,老臣依然是那个老臣,胆从未增肥过。”
“那你是何意???”
“老臣不过是给孙女谋个泼天富贵,怎就扯上胆量了?”
“泼天富贵?”
重剑一把插入青砖中,裂痕宛如蛛网一般蔓至虞光年的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