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突然俯身。
鼻尖几乎贴上王有财抽搐的老脸。
“猜猜看,虞光年要是知道独子的死,是和你这一个门生有关……”
“会怎么炮制你?”
王有财的瞳孔骤然紧缩,呼吸都跟着急促了起来。
“爹!孩儿真的不想当太监啊!”
王多鱼蛄蛹着撞翻青瓷花瓶,裤裆在地砖上拖出长长水痕。
“啪!”
李玄戈反手将翡翠貔貅拍在案几上,惊得王有财浑身一颤:“还有两天时间,大哥就要回来了,哪怕他能够摆脱这一件事情,可你觉得他会为了保你,还是跟着本王一块儿灭了你?”
这话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王有财心里最隐秘的脓疮。
他忽然想起当年的那一封密信……
“事若败露,汝即忠烈!”
“殿、殿下真能保我全家?”王有财喉结滚动,浑身瑟瑟发抖。
李玄戈挑了挑眉:“本王连老六的裤衩子都敢扒,保你个五品官算什么?”
“我招!全招!”
王有财终于崩溃,老泪混着冷汗淌进衣领。
“当年虞仙收到的狼烟……的确是伪造的!”
“大皇子早知黑风谷有埋伏,故意派赤羽营三百人去送死,再引诱虞仙率领五千人前往,导致无一人折返,而一切的原因就是……”
“让虞家彻底臣服,为其效忠!”
王有财的哭嚎声,活像被掐住脖子的老鸹,“大殿下曾说……说虞家乃是户部的重臣,管控的乃是天下的粮仓,不可能轻易地臣服……若想将其彻底掌控,就要断其根骨才能驯服!”
李玄戈反手将翡翠貔貅抛向了檐角。
“老爷子,听见没?”
“听见了就出来吱一声呗?”
轰——!!!
话音刚落,惊鸿剑气劈碎墙壁,公孙明月拎着浑身发抖的虞光年跃入院墙。
没错!
李玄戈让公孙明月独自行动,就是为了这一刻……
让虞光年知道真相,再彻底策反!
这不?
老尚书的官袍下摆沾满泥浆,枯指死死抠入了指甲,浑浊老眼瞪着瘫软在地的王有财,活像见了鬼的夜枭。
他万万没有想到……
大皇子为自己儿子报仇是假的。
就连自己最得意的门生也是在跟自己虚以为蛇!
若不是八殿下,他至今还被隐瞒着……
他居然为害死自己儿子的仇人,做了十几年的事!!!
“王!有!财!”
虞光年的咆哮震得房梁落灰,他踉跄着扑向故旧门生,官靴碾碎满地青苔,“当年你跪在老夫门前三天三夜,说愿为虞家世代牵马坠蹬……”
“牵马?”
李玄戈顺势补刀,“这老狗牵的是奈何桥的纸马吧?”
王有财慌了。
他望着一步步而来的虞光年,猛然间暴起,随之上前用枯爪扯住了虞光年的裤腿,慌张地解释:“恩师!学生是被逼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