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隔着强烈的干扰一样,天炉的声音时断时续:「一切——-有我,暂时可以不必。。担心,让埃利斯和庞沛的速度,快一点。
再快一点」
在通讯断绝之前,最后传来的,是一声难支重负的疲惫叹息。
「状况,有点麻烦了。
」
啪!
天炉的手背之上,一道裂痕无声浮现——
危难之际,力挽天倾!
不论是谁在见到这一幕之前,都难以想象一一居然能有人,以一己之力,强行插入漩涡和现世之间,将两者分隔开来,拽住了整个即将坠入漩涡的裂界!
从大孽的领域中,再度开辟上善之根基。
即便相较那无穷黑暗,这一缕薪火之柱如此纤细渺小。
可仅仅是显像的瞬间,就令黑暗中一个个鬼崇的身影僵硬在了原地,下意识的后退。
「天炉。——」
黑暗的最深处,传来了怨毒的低语,再紧接着,一个个隐匿在黑暗中的诡异身影浮现。
眼眸猩红,恶意如潮。
而就在其中,两条仿佛长虫一般蠕动的庞大轮廓,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天炉环绕其中,彻底包围!
可仔细看去,那长虫一般的诡异身躯,居然是一个个仿佛剪影一般的人身拼凑而成,就像是错乱的时间轴将主体重叠在了一起,从混乱的虚空和时间中拉出了一条看不见尽头的残影··
而就在那两只蠕虫的最前端的‘头部」,两个枯瘦的身影从黑暗里升起,面孔仿佛李生兄弟。
星芯协会围捕的漏网之鱼、影日的失序之孽,而且还是两只!
就在那两条时间蠕虫之后,周围氮氩的黑暗里,好像有无数轮廓变幻,隐隐汇聚成一个变化不断的人影,难以定型居然还有一只几乎绝迹了的秽染之妖!
不止是站出来的这几个,那一片大孽之暗中,不知还吸引了多少受孽者汇聚而来,还有多少黄雀藏身其中,想要趁乱取利。
「却没想到,一块烂肉,能吸引到这么多苍蝇啊。
」
天炉轻叹着,臀着那些冰冷目光的来处,忽得,嘲弄一笑:「只是——-前又不前,退又不退,却是为何?」
一瞬间,黑暗暴动。
不知道多少猩红的眼睛亮起。
两条交错纠缠,将天炉笼罩在其中的时间蠕虫骤然膨胀,杀意挣狞,而就在天炉的周围,秽染之妖的痕迹若隐若现,轻蔑一笑。
「听说,天炉阁下虽然罕有出手,却被尊为千年以来最接近上善总摄之位的余烬圣贤,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反响,实在是厉害!
」
拍手的声音响起,钦佩又嘲弄。
「只不过,我很好奇如今的你,在维持现世的同时,还有几分余力可用来唬人呢?」
天炉沉默,无言。
只是疑惑的,抬起眼睛去。
谁在狗叫?
有那么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瞬间冻结,所有人都眼前一花,转瞬间的变化之中,骤然有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轰!
!
!
一具缤纷五色、蠕动不休的软体怪物凭空从黑暗中浮现,倒飞而出,如同血液一样粘稠的墨色从身躯之上裂口中喷涌而出,无从克制。
隐藏在虚空之中的秽染之妖,居然在瞬间受创。
不只是如此。—
两只巨大的蠕虫,凭空少了一条,
另一条发出如丧考姚的尖叫!
天炉的胸前忽然出现了一道伤口,贯穿的空洞。
受创!
而另一只空着的手上,却莫名多出了一盏油灯。
古朴又诡异的油灯之内,多出了一条仿佛虫子一般的阴影,正在灯火之中惊恐的游动着,难以挣脱。
只能徒劳的挣扎,被灯火所灼烧,嘴嘴作响。
一阵阵凄厉的袁鸣从微光之中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