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志远这会也看出些门道,知道他娘一直对温情不满,皱眉道:“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月娥瞪眼:“你媳妇打我,你看不见吗?”
“我姐被你撵回家坐月子,你们冯家没有一个人去看望,她想孩子,出了月子就回来了,可一见面你就挤兑她,不让月月上学,还教月月说我姐不要她了,我姐这才生气和你翻脸,你说我姐打你,这么多人在场,有人能看到我姐打你了?”
温娇冰冷的声音响起。
四周又是一阵窃窃私语,冯志远脸色有些难看:“娘,你真的教过月月这种话?”
“放屁!”张月娥硬着脖子道:“冯月那小贱蹄子撒谎的话你也信?”
她毕竟是冯月亲奶奶,说自己孙女是小贱蹄子,这也太难听了。
“奶奶说过!”月月突然开口。
冯志远眼神一沉:“月月,奶奶在哪里说过?”
月月:“在厨房里,门口,家里,院子里,都说过。”
小芳看了看姐姐,奶声奶气地道:“奶奶也和我说过!她还说要让爹和娘离婚,找个女人给我们生弟弟!”
“娘,你怎么能对孩子说这些话!”冯志远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张月娥有点心虚,但她还是很硬气:“她们说你就信了?我没说!”
“张大娘,你明明就说过,我们都听见过好几次了!”有人说。
张月娥脸上挂不住,没好气地道:“我就是说了又怎么了!她一个儿子都生不出来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在我家!志远,娘是怕我们老冯家绝后啊,将来你连个根都没有!娘心里苦啊,她吃我的喝我的,我说几句还不行了吗?”
这时,温婷松开两个孩子站起来,开口道:“我和冯志远结婚,他的工资你一直拿着,要说我吃的喝的,也是冯志远的;这几年我摆摊卖茶叶蛋,你每天把我的钱都拿走,就算每个月只有二十块钱,这几年也几百块钱了吧!”
“你嫁进这个家,挣的钱就是这个家的!再说了,这钱算你交的生活费!房租你不算吗?我们这样的房子,你去打听打听,一个月没有十五块你住得上吗?”
张月娥嘲弄地道。
冯志远听得头疼,被人看笑话他脸上也挂不住,沉声道:“都少说两句!温婷,你给娘道个歉,这事就算过了!”
以前就是这样,不管发生什么事,冯志远都是让温婷道歉结尾。
张月娥满脸得意。
温婷看着丈夫,突然觉得自己活得像个笑话:“我不道歉。”
冯志远愣住了。
“不道歉你就给我滚出去!”张月娥鄙夷地道。
温家不敢让女儿离婚,温婷除了她家,根本没地方去。
温婷左手拉着月月,右手拉着小芳,突然松开手,转身朝屋里走去。
张月娥满脸嘲弄,她就知道温婷不敢走,以为躲起来就行了,她饶不了这小蹄子!非得要温婷知道谁是这个家的主人!
这时,温婷又出来了,怀里还抱着刚满月的豆豆。
张月娥傻眼,温婷把那贱丫头片子抱出来干什么?
“月月,小芳,你们愿意跟娘走吗?”温婷问道。
“愿意!”月月点头。
小芳则抱住温婷的腿:“娘,我跟娘走。”
温婷笑了下,对温娇道:“小妹,我们走。”
她额头流血,娇小的身体瘦得像麻杆,眼神却异常坚定。
温娇知道她姐是下定决心了,点了点头,一手牵起一个娃,冷冷地看了眼冯家母子,抬脚朝门外走。
冯志远震惊地看着温婷走出大门,抬脚就要追,被他娘拦住:“你追什么,她没地方去,还不是只能灰溜溜回来!她就是故意想让你服软,你听我……你跑什么!回来!”
冯志远追出门拦住温情,板着脸道:“温婷,你一定要这样闹吗?都是一家人,你就不能给娘道个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