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圆真受不了他这样,悄悄瞥了眼司机,摸了一把他的手,提高音量,一板一眼地说:“啊!兄弟!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身体不太好?算了,我帮你捂一下吧,谁让咱俩关系好呢。”然后顺势牵住了景流玉的手。
师傅本来没注意他们的,现在忍不住往后瞟了一眼。
喻圆总做这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可爱的要命。
萧瑟凄然的景流玉不再萧瑟了,车窗玻璃上映出他眼角眉梢带着笑意的脸,和喻圆在袖子里十指相扣,轻轻摩挲他的指节。
晚上炕是景流玉烧的,可能是昨天晚上他们不在宿舍的缘故今晚怎么烧都烧不热,喻圆睡在炕头也只感觉温温的,并不热,要裹紧被子才能暖和起来。
隔着一道帘子,他听见景流玉在那边睡不着,翻来覆去,还压抑着低咳,喻圆也跟着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左翻一下想,他都不暖和了,景流玉那边肯定更冷吧,五月份也不是很暖和,
右翻一下,又觉得景流玉火力旺,这么睡一晚上也没事。
喻圆又朝左翻了一下,那他也冷,景流玉给他暖暖被窝怎么了?
喻圆重新翻回了左边,他还没说话,景流玉已经先开口问:“圆圆,我能往你那边睡一点儿吗?有些冷。”
“好吧。”喻圆不假思索地应答了。
景流玉窸窸窣窣,把被褥朝着他的方向拖了拖。
卧室重归安静,只有屋子里炉火的噼啪声,静得连隔着一堵帘子的呼吸都能听见。
喻圆忍不住心痒痒,回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景流玉跪在床上给他口,抬起眼睛看他的样子,好爽,头皮都麻了,心里又有点儿怕怕的,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就是可惜,他喝多了,记得不是那么清楚,早知道就应该录下来慢慢看。
景流玉技术也不行,没有他好,就让他舒服了两分钟,好丢脸,把他男人的尊严都丢尽了。
景流玉该不会在心里嘲笑他吧?
他还说要在上面呢,就这种时长怎么在上面?还没进去就结束了。
也不是他的问题,肯定是景流玉不会弄,他还喝多了的原因,下次让景流玉再给他试试。
喻圆一想,心里和身上感觉火热热的,又很不齿,自己怎么能在神圣的学校里想这些污秽的事情呢?
可是还是好想和景流玉贴一贴,亲一亲,晚上被人亲一亲抱着睡觉好舒服。
喻圆想得抓心挠肝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巴不得景流玉继续说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叫景流玉进他被窝里暖一暖了,可是景流玉偏不,一点儿声响都没有。
他透过帘子的缝隙一看,人家已经闭紧眼睛睡着了。
喻圆又气到了,不是说给他当地下情人吗?有这么当情人的吗?他不说,难道景流玉就不能主动一点爬他的床?
喻圆自己待着的时候都不会太无聊,因为他脑袋里的话很多,自己就能和自己进行思想斗争,辩证批判几个小时后说服自己。
就像现在,他辩证了半个小时,给自己找了个理由,钻进景流玉被窝了。
暖暖的,景流玉抱起来也很舒服,他蹭了蹭景流玉的脖子,抬起头亲了亲景流玉的嘴唇,很快在景流玉身上找到个舒服的位置蹭了蹭就窝起来睡着了,呼吸绵长,吹得眼前的两根头发丝一飘一飘的。
夜色中,景流玉缓缓睁开眸子,眼睛灿亮如星,看了他好一会儿,帮他把落在前面的头发拨开,重新盖了盖被子,托着他的背一起安稳睡去。
喻圆谈起了恋爱是那种有点粘人,又怕别人看出来他粘人的类型,具体表现为景流玉在哪儿他就在哪儿,下了课也一定要等景流玉一起才能吃饭。但景流玉要是一伸手碰他,他就不高兴了,躲着人走,没一会儿又贴上来了,像个小猫一样。
当然他们谈恋爱这种事确实需要鬼鬼祟祟一点儿,在学校里影响不好,喻圆连和景流玉一起吃饭都要隔着一张桌子。
学校里就这么几号人,学生和老师的一举一动都在陈校长的注视之下,喻圆和景流玉这一反常的行为,自然而然引起了陈校长的注意。
没到两周,陈校长就把喻圆叫到办公室谈话去了。
陈校长吸溜着茶水,半晌才放下茶杯问:“说说吧,小圆,最近怎么了?你和小景老师怎么回事?”
喻圆老老实实并着膝盖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抠手,因为做贼心虚,他虽然已经刻意和景流玉避嫌了,但他怀疑陈校长已经抓到他们两个搞同性恋的事了,毕竟校长有那么多年抓早恋的工作经验。
“完了完了完了”他心里不断哀嚎,还死鸭子嘴硬,装傻:“没事啊,我们挺好的,最近很正常啊,校长你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