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喻圆找到新的精神寄托之前,他的黏人近乎到了一种令人生厌的程度,连着几天,都像长在了景流玉身上一样,怎么撕也撕不下来。
景流玉工作,他就跨坐在景流玉身上,两条腿勾着他的腰,把下巴垫在景流玉肩膀上玩手机,吃饭也得黏着,甚至景流玉洗澡,他也要蹲在门口等人家。
景流玉擦着头发走出浴室,看见蹲在地上望着他的喻圆,呼吸一顿,紧接着把人抓进浴室洗了个澡。
喻圆格外听话,就算景流玉不给他好处,他也随便人家摆弄,翻来覆去的弄,各种地方的弄,一点儿怨言都没有,做完了也很乖,自己搂着景流玉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脖颈处轻轻蹭蹭。景流玉即使不做什么,他也会主动把吻献上,先亲亲景流玉脸颊,再亲亲嘴角,眼睛亮晶晶怯生生的,主动要做。
景流玉被缠得连着好几天都没能出门,只能在家中处理工作,他并不觉得厌烦,甚至起了恶毒低劣的歹念。
生活不顺又凄惨的喻圆最乖,最好吃,也最黏人,甚至像发。情的小狗,淫。乱又纯情。景流玉会在清晨被欲。望唤醒,因为黏人的喻圆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被子里缩成一团,用熟练又生疏的手法,害羞地把他弄醒,看见他醒了,就红着脸爬到他的胸膛上,主动来亲亲他,然后用身体主动提供一顿丰盛的开胃前菜。
这和从夜雾可怜兮兮被他带回来时候的样子不同,那时候是被迫的,现在是主动的。喻圆已经认清楚了谁才是他的主人,也知道谁能给他提供优渥的生活,他已经离不开自己了。
这个认知让景流玉心中肮脏阴暗的想法愈演愈烈,他想让喻圆更可怜一点,什么都失去,什么都没有,受到伤害,因此对外界的一切都避如蛇蝎,只能每天蜷缩在家里,黏在他的身上,离开他一刻都惶恐不安,然后拼命地用身体讨好他,二十四小时提供服务。
如果他坏心思的佯装拒绝,一无所有的喻圆就会害怕,害怕被抛弃,然后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或是已经被厌弃了,含着泪更加卖力地讨好他。
景流玉只要一想,就觉得激动,看着红着脸坐在他腰上的漂亮男孩,用指腹抚摸他透着樱粉色的脸颊。
喻圆很不好意思地抬起眼睛看了看他,景流玉几乎要炸了,只是吐出的话却意外的刻薄难听,柔声细语里夹杂着轻易可以察觉的嫌弃:“圆圆,怎么这么久了,技术还是这么差?你那里好像也越来越松了,我现在和你做都没什么感觉了,怎么办?”
景流玉眼睁睁看着喻圆的脸色一下子白了,表情无措,观察他的表情,想看看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动作也随之停下。
喻圆觉得景流玉不是在开玩笑,他是个很要面子的人,在床上说这种话,他不觉得好笑。
他都已经被迫从一个直男打算变成同性恋,却被景流玉嫌弃已经松了,没感觉了。
他找不到爸妈,连景流玉都开始嫌弃他了。
景流玉还想再戏弄一下,喻圆已经低着头,眼泪无声掉在他皮肤上了,一颗接着一颗,滚烫的,流动的,像血一样热,他的心脏猛地一攥,急忙身上去拉他,却没拉住,人像泥鳅一样从他的手里滑了出去。
喻圆的眼泪一掉起来就没完,被人嫌弃,还控制不住掉眼泪,喻圆觉得自己很丢人,急匆匆从景流玉身上下来,用毯子把自己裹起来团成个球,悄悄去摸自己的屁股。
景流玉坐在床上,没预料到事情会向这一步发展,看团成球的喻圆哭的时候,这团球一怂一怂地抖,很伤心的模样。
“圆圆。”他剥开一角,露出喻圆已经哭得不太漂亮的脸,胀红的像只吹满的红色气球,鼻涕和眼泪一起糊在脸上,任谁哭到这种程度,还要硬生生憋回声音,都不会太漂亮。
喻圆第一次哭得这么丑,景流玉以为自己会嫌弃,会厌恶,兴致全无,像许久之前那样躲远一点儿,再假模假样安慰他几乎,总之喻圆是很好哄的,花一点儿钱就能打发的高兴,什么仇恨都不记了。
但是他的身体比大脑已经率先做出的反应,景流玉用手背擦掉喻圆脸上的泪涕混合物时,自己先愣了一秒,甚至后知后觉没有觉得反胃。
他急忙从床头抽出湿巾给喻圆擦了脸,又擦了自己的手。
“圆圆,别哭了。”
喻圆避开他,又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还在哭,一点儿都不黏他了。
被热情的喻圆缠了一周的景流玉突然变得不适应,心里空落落的,喘不上气。
他没想要这样。
景流玉去剥喻圆的毯子,抱他,亲吻他的额头,汗湿的鬓角,脸颊,握着他的手,急切地道歉:“圆圆,别生气了,我开玩笑的,不哭了好不好?”
喻圆抬起红肿的眼睛瞪着他,手脚并用想把他踹开。
分明前几分钟这双眼睛还是害羞的,柔软的,身体也热情地依偎着他。
景流玉莫名感到一阵心悸和眩晕,不想看见喻圆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连忙叫他:“圆圆,圆圆,别生气了,要什么都给你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