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阿姨给喻圆定了清洗干净的新鲜食材,即使她不在家,物业管家也会每天定时配送上门,考虑到他年纪小,还有一些零食和速食。
以前喻圆尚且顾及景流玉在家,不敢太造次,这下人都不在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别墅彻底成了他的安乐窝。
他站在落地窗前,凝视着窗外,正在挂彩灯的物业管家看见他,向他挥手打了个招呼,喻圆严肃又坦然地向他点了点头,似乎他已经成为这座建筑真正的主人。
喻圆背着手在窗前站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什么,站累了又蹲下,始终望着入户庭院。
景流玉透过监控,只能看到喻圆孤零零的身影独自伫立在窗前,庭院里五彩斑斓的串灯透过玻璃窗,热闹的笼罩了喻圆单薄的身体,形象展示了什么是以乐景衬哀景的手法,显得喻圆像一只孤零零等待主人回家的小狗。
他那若有似无的良心隐隐有了反应,思考是不是不应该把人自己放在家里,至少找个托管家庭。
愚蠢的喻圆很好懂,他像个进化不全的上世纪人类初融入社会,一嘴的封建糟粕歪理邪说,要热闹要人陪,所以用尽拙劣手段展示自己,奢侈品和昂贵的礼物是他简单大脑想到的能吸引他人最直白的方式。
景流玉不知不觉探究下去,冷不丁回神,捏了捏眉心哂笑,切掉监控,觉得自己操心太过,大有攻读人类行为学的潜质。
喻圆尝试回忆监控总开关在哪儿。
景流玉书房没有上锁,他顺利在里面关掉了整个别墅的内部监控。
外面就别关了,万一进小偷丢东西他说不清楚。
房子很大,他却只逛过三五房间,景流玉的,他的,书房,厨房,再就是餐厅和会客厅。
景流玉不在家,他这次从地下二层开始一个个逛。
负二停着几辆车,有的他见过,有的没见过。
喻圆噔噔蹬跑去景流玉的衣帽间找了一堆车钥匙,挨个按,哪个按亮了就先进哪个玩,跟选妃似的。
他坐到主驾上,系好安全带,摸摸方向盘和屏幕档把,学着景流玉平常的样子启动车辆,看着屏幕和氛围灯亮起来,再来回拨动档把,车子排出气浪,发出“呜呜”的嗡名声,炸得人头皮发麻,一听就马力十足。
没有人能抵挡豪车的诱惑,喻圆也不例外,只是他没有驾照,也从来没开过车,只敢这样玩玩,再按按雨刮器,看玻璃水滋出来。
最后,人把脸贴着方向盘上,激动地抱了抱,再可以露出车标,给自己来了几张合照。
喻圆在虚荣上一惯很有耐心,花了四五个小时,把整个车库的车都玩了一番,才原原本本把车钥匙放回去。
地下一层是酒窖茶室和私人影院,非常合喻圆装逼的心意。
景流玉说家里的东西他都能用,吃点喝点总不犯事吧,何况红酒能多贵?
喻圆很有主意的找了瓶看起来包装最破旧古老的便宜酒,倒进高脚杯,喝了大半瓶,然后拍照!
他没想到酒劲儿那么大,还好家里就他一个人,不会太出丑,趴在桌面缓了好一会儿,站起来去探索下一个地方。
电影院是个好东西啊!喻圆坐在座位上,享受着座舱按摩,咒骂景流玉明明天天看见他看电影,却不把电影院给他用。
他没研究明白那些设备怎么用,只得悻悻作罢,计划什么时候让景流玉教他用。
自然他也没忘记最重要的事,拍照!
一楼没什么好逛的,他酒劲上头,钻进滚筒洗衣机研究了一番,赞叹了一番高科技,接着去二楼,不好逛,下一个。
三楼好逛,因为三楼一半都是景流玉的衣帽间,还有一整柜的名表配饰。
有些牌子他认识,有的不认识,他挑了点认识的一股脑堆到椅子上,预备一个个试。
喻圆信心满满换上了景流玉的昂贵衣服,名贵手表站在镜子面前。
他早就想试试景流玉这些衣服了,喻圆自觉长得不输景流玉,景流玉那么受人喜爱,被夸赞衣品好,多半是这些衣服的缘故,他穿了这些名牌,肯定能把景流玉比下去。
喻圆自以为换了衣服的他会是个风流倜傥的绝世帅哥,没想到景流玉比他高那么多,袖子和裤腿都长半截,穿在他身上像偷穿大人衣服似的。
衣服风格也不像他的,也不适合他,反倒像不知哪里偷来的,他的脸带着酒醉后的红晕,缩着肩,头发杂乱,肩膀不够宽撑不起衣服,肩头便恶心的耷拉下去了,领结垂在胸前,一副贼眉鼠眼上不得台面的样子!
喻圆被镜子里的自己恶心到了,简直不敢置信,又气又恼,连多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把衣服一把从身上扯下来,尖叫着扔在脚下狠狠踩了踩,然后蹲在地上抱着光秃秃的膝盖哭得很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