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宣哥儿会跌跌撞撞往前跑时,天气开始转凉,这天姜隐带着宣哥儿在崔太夫人处时,听到了几声咳嗽声。
太夫人怕自己得了风寒,将病气过给宣哥儿,就催着她离开。
姜隐叮嘱秦嬷嬷请大夫,便领着宣哥儿回了松涛苑,一头栽进了小厨房,做了些秋梨羹,给太夫人和宣哥儿润肺。
到了傍晚时,秦嬷嬷突然找了过来。
“侯爷,少夫人,太夫人瞧着不对劲啊。”
此时,姜隐已梳洗完毕,着中衣坐在铜镜前梳发,听到动静出来,就听得秦嬷嬷这话。
“怎么回事,祖母怎么了?”
秦嬷嬷皱着眉头,紧握着双手:“下午的时候,我叫了大夫来为太夫人诊治,大夫说并无大碍,留了去风寒的方子就走了。”
“晚饭时,太夫人只吃了一点,便说累了想歇了,我服侍她更衣时,才发现她发了高热,立刻又去请了大夫过来,大夫开了方子,只是这药喝下去都快一个时辰了,丝毫不见退热啊。”
姜隐一听,也急了,忙往院外走。
余佑安追了两步跟上她,一边走一边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的肩头,而后拉着她的手,借着月光到了松鹤堂。
崔太夫人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额头滚烫,口中发出呢喃之语。
余佑安忙让何林去请柳先生,姜隐看着压在崔太夫人身上一层又一层的被子,立即伸手掀了去。
“不能盖这么多被子,得让祖母把热散出来,这么闷着,她会烧得更厉害的。”她一边说,一边大力地掀开被子,“打水,取烈酒。”
秦嬷嬷本想阻止,心道历来都是发热多盖些被子,让汗发出来病就好了,她将被子掀了,这汗如何发得出来。
只是她才上前一步,就被余佑安拉住了:“听少夫人的,都去准备吧。”
姜隐绞了干净的帕子,覆在太夫人的额头。打开烈酒,素手取了干净的帕子在酒液里揉搓,而后绞干反复擦拭太夫人的颈部、腋窝等各处,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
众人虽不知她的用意,但余佑安说要听她之令行事,也就无人敢出声质疑。
“柳先生来了。”外头有人喊了一声,随即便见何林带着柳先生冲进了内室。
“柳先生,烦请您快来替祖母瞧瞧。”姜隐说着,起身之时,竟是踉跄的跌坐在地,将众人都吓了一跳。
“少夫人,您没事吧。”
余佑安在众人的询问声中到了她跟前,打横一把将她抱起,放在了一旁的软榻上:“可要紧?”
她长松了口气,揉了揉腿:“无妨,先去看看祖母。”
他不语,只是抬手替她抹去未被擦去的汗意,大掌替她按揉着双腿。
过了片刻,她覆上他的手背,无声地阻止了他的动作。他抬头看向她:“我扶你起来,你慢些。”
余佑安搀扶着她回到床榻旁,看到柳先生紧锁的眉头,不由提起了心来。
“柳先生,怎么样?”余佑安一手搂在姜隐的腰间助她站着,一边问。
柳先生起身,抬头看向余佑安,脸色凝重:“怕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