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嗵”的一声跪倒在地,听得姜隐都忍不住替她呼痛。
“太夫人,侯爷,妾身只是担心那狗会伤了宣哥儿,又担心自己劝不动少夫人将狗送走,才出此下策,妾身不是有意欺瞒,太夫人,妾身是一片真心啊。”
林氏哭得梨花带雨,那叫一个我见犹怜,活脱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而姜隐就成了那个恶人。
余佑安不动声色,姜隐默不作声,这时候只有崔太夫人打破僵局。
“隐娘,林姨娘如此行事,实在不该,但她的话不无道理,要不然……”
“祖母。”余佑安打断了崔太夫人的话,“隐娘决定留下那条狗之事,我也知晓,且也同意。那狗如今长得雪白滚圆,性子也温顺,我带宣哥儿也同它玩过几次。”
眼见着崔太夫人的神色开始动摇,他接着说道:“祖母,宣哥儿是男子,不能一直娇生惯养着,不过是一条狗,伤不着他的。”
林氏见余佑安坚定地站在姜隐一边,心里又急又恨。
“侯爷此话错了,畜生毕竟是畜生,便是养上一年半载,那日它不开心了,连自个儿的主子也会咬的。”林氏在旁苦口婆心地劝着。
只是余佑安铁了心,崔太夫人又听得余佑安也知晓此事且无意见,她一个做曾祖母的,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畜生又如何,有时候,畜生可是比人忠心多了,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樊咬主子,且还能看家护院,可人,就不一定了。”姜隐看着林氏重重说道。
在场众人都听出来姜隐的意思,无非是说林氏还不如一条狗忠心,林氏会攀咬她这个当家主母,但黑宝不会。
“祖母,那狗我既留下了,就不会再将它随意弃之,狗是如此,人亦如此。”
此时崔太夫人已不想管这事了,他们想如何就如何,于是点了点头,没再说些什么。
“今日既说起了那条狗,我也一直想不明白,侯府守卫森严,门户闭得紧,那条狗是如何突破重重门房,正好进了我的院子。”
余佑安闻言挑眉看向她,见她冲自己微微点头,又转而看向林氏。
若那狗不是姜隐在外头捡的,那便是有人刻意送进来的,而这府里最有可能做这件事的,只有林氏这个妾氏,以及讨厌姜隐的余佑瑶。
但余佑瑶只是明面上不喜欢姜隐,绝不会在暗地里做手脚,所以最大嫌疑只有林氏,再加上今日这一闹,她的嫌疑更大了。
“何林。”余佑安高喊一声。
何林应声出现在偏厅门口。
“且去查查,看是否有人私下携带犬只入府。”
林氏一听这话,脸色倏地变得惨白,其实不必何林查,就可断案。
不过姜隐不在意,她的目的只是吓一吓林氏,如此一来,她应该有一段时间能安分守己了。
是夜,姜隐吃罢晚饭,便牵着黑宝在院子里散步消食,一人一狗慢慢悠悠地走着。
将将走到院门口,便看到余佑安抱着宣哥儿站在那儿,定定地望着她。
这是要上门讨债?